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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君子报仇,从早到晚(下)(3/4)

    仅两个回合,便让郑启贤辩无可辩!

    想来这便是桓应会选择此人做山长的原因。

    郑启贤盯着崔岘那张年轻的脸,嫉妒到发狂,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旁边的郑启稹:“……”

    草率了。

    就不该对你抱有半点期待的。

    正当郑启稹准备发话的时候。

    郑启贤忽然癫狂大笑:“想到了,我想到了!”

    "崔岘,休得诡辩!《毛诗·相鼠》''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若依你心学,是否可因''良知''而废礼仪?"

    他好像觉得自己这句辩的特别棒。

    说出来以后,甚至哈哈大笑,还拉着兄长的胳膊使劲摇晃,激动不已。

    搞得郑启稹也开始激动了。

    新任岳麓山长学问不如郑家人……

    然而。

    便见崔岘摇了摇头,目光怜悯:“难怪老山长仙逝前,要将你逐出岳麓,你这学问水平,属实堪忧。”

    “但看在你曾在岳麓教学的份上,本院不介意为你作答,了却最后一段情分。”

    "礼仪为枝干,良知是根本。”

    “《论语·阳货》''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若无诚敬之心,纵行三跪九叩不过沐猴而冠!"

    "你可闻《尚书》''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今日之辩便是医你沉疴的良药——"

    "莫将故纸作囚笼,且看新燕啄春泥!"

    轰!

    听到这话,原本愤怒生气不已的郑启贤瞪圆了眼睛,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脸色苍白,见鬼般看着眼前的少年山长,只觉得自己数十年来的学问钻研都像是喂了狗。

    这位岳麓书院前教谕,在自家门后嚎啕大哭:“假的,这一定是假的!我不信世间有如此妖孽之人!”

    郑启稹:“……”

    所以你刚才在激动什么?

    刚才在激动什么?

    回答我!

    而围在郑家府门外打探消息的各方人马,更是震撼到头皮发麻。

    顷刻间,把郑启贤辩到道心崩溃。

    他们震撼的看着那辆马车,心想——

    这位少年山长的怒火,才刚刚开始,便烧的如此凶猛。

    至于车上的许奕之,则是激动到直哆嗦,双眼放光开始记录:“莫将故纸作囚笼,且看新燕啄春泥!”

    “老天,这等上上乘金句,怎么就这样随意飙出来啊!”

    “我一定要记录下来,否则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他正在埋头记录。

    殊不知,崔岘缓缓自马车中探身走出来,站在车前方,冷冷看向郑家家主。

    许是穿了一身玄青色长袍,又许是方才强势辩赢了郑启贤,站在高处的少年院长浑身冷冽,气势惊人。

    郑启稹脸色难看至极,冷声道:“崔山长,这是何意?”

    “纵然你贵为一院山长,可我郑家乃积善之家,缘何要受你这般欺辱。”

    按照逻辑。

    现在崔岘应该说,你郑家砸我屋舍,我来讨个公道。

    郑启稹辩驳,说你没有证据可不敢瞎说我告你诽谤!

    可惜,崔岘是来报仇的。

    不是来讲逻辑的。

    他缓缓自袖中,取出一柄戒尺,居高临下看向郑家兄弟:“本院是来清理门户的。”

    郑启稹神情微滞。

    便见少年山长一甩袖袍,看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郑启贤:“老院长临殁之际,尝口谕逐你出庠序,然文书未具,未及生效。”

    “故,你仍是岳麓教谕。”

    “郑启贤,本院来问你。”

    “书院蒙难之时,你身为教谕,人在何处?”

    “你职责所在,为何临阵脱逃?”

    “如今满城风雨,皆言郑家害我书院,你出身郑家,又作何解释?”

    听到这话的众人:“……”

    连奋笔疾书记录的许奕之,都震惊回头看向自家山长。

    不是?

    这也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道心崩溃的郑启贤,被气到停下哭泣,指着崔岘的手不停哆嗦。

    郑启稹不再忍让,目露凶光:“荒谬!”

    “崔岘,你莫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今日,我还能更甚!

    崔岘看向郑启稹,义正言辞说道:“陛下钦点我做山长,那我身后,便是大梁万万学子之未来。”

    “若日后天下教谕皆效仿郑启贤,临阵脱逃、与敌勾结、背叛国家,我大梁岂非要危在旦夕?”

    “郑启贤,你失职于前,陷书院于不义于后。”

    “今日,我便以山长之名,行圣人之法,正我书院门风!”

    “跪下!”

    郑启贤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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