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而来,原本平稳的战船顿时剧烈摇晃,一个巨浪拍打在船侧,冰冷的河水灌入甲板,几名士兵猝不及防,被冲得东倒西歪。
“快,稳住!抓住固定物!”校尉着急忙慌的大喊,自己却因船身倾斜而滑倒在地。
忽然,又一个更大的浪头袭来,战船猛地向右侧倾斜,几乎要翻覆。
船上的木桶、兵器纷纷滑落,砸在士兵身上,惨叫声中,五六名士兵已经落入湍急的河水中,转眼间就被浪涛吞没。
“救命啊!”
“船要翻了!”
绝望的呼喊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微弱。
领头的校尉死死抓住船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消失在浑浊的河水中,心如刀绞。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袍身影如惊鸿般掠过芦苇荡,踏水而来,那人足尖轻点水面,竟如履平地,几个起落间已接近即将倾覆的战船。
“不必担忧,我来稳定船身!”
清朗的声音穿透风雨,传入每个士兵耳中,只见韩牧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倾斜的船身上。
韩牧双脚微分,站定船身最高处,周身忽然泛起一层淡淡光芒,韩牧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挥,一股磅礴内力自他体内涌出,竟将倾斜的船身硬生生压回水面。
韩牧右脚重重一踏,整条战船猛地一震,吃水顿时深了三寸,却奇迹般地稳住了。
“啊,好深厚的内力!”校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韩牧立于船头,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稳如泰山,一道大浪朝他打来,他双手一掌推出,一道降龙掌力瞬间咆哮而出,与此同时,韩牧周围形成一道真气屏障,降龙掌力瞬间冲向风浪,仅仅一瞬,就将大部分的风浪抵消殆尽。
“诸位将士,速速固定船身!”校尉连忙喝道。
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慌忙行动起来,有人去控制船帆,有人去堵漏水的船舱,还有人向落水的同袍抛出绳索。
风浪持续了约莫一刻钟,终于渐渐平息。
乌云散去,阳光重新洒在河面上,照得水波粼粼,若不是甲板上的一片狼藉,几乎让人以为方才的惊险只是一场噩梦。
校尉抹了把脸上的水,正要向那位救命恩人道谢,却发现船头已空无一人。
“方才那位道长呢?”他急忙四下张望。
“回校尉,那位道长刚才一阵风似的就不见了。”一名士兵回答,眼中满是敬畏。
校尉走到船头,只见水面上几片水草轻轻摇曳,哪里还有方才紫袍道人的踪影,他低头看到甲板上两个深深的脚印,那是韩牧运功时留下的痕迹,连坚硬的船板都被踏出了凹痕。
远处芦苇荡中,韩牧负手而立,目送战船渐渐远去,他嘴角微扬,轻声自语:“金人异动频繁,宋军此船所载,必是非同小可之物。”
一阵风吹过,芦苇摇曳,韩牧已然不见,唯有河面上几圈涟漪,暗示着这里曾有人驻足。
第四日,京西南路。
这里已是宋金交界,官道上不时可见巡逻的官兵,韩牧不愿节外生枝,改走山林小路。
茂密的原始森林中,毒虫猛兽出没,但对身怀绝技的韩牧而言,这些不过是路途上的小插曲。
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从树丛中扑出,韩牧身形不停,只是随手一挥,一股柔和气劲便将那猛虎轻轻推开数丈,猛虎落地,困惑地晃晃脑袋,再看时,那闯入它领地的人类早已不见踪影。
第五日,韩牧快要接近川蜀边缘,这里山势陡峻,蜀道之难,果然名不虚传。
悬崖峭壁间开凿的古栈道年久失修,许多木板已经腐朽断裂,韩牧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通过最危险的路段。
在一处绝壁上,栈道完全坍塌,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木桩嵌在岩壁中,下方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看不见底。
韩牧深吸一口气,将真气运至双手十指。
“少林龙爪手”配合“壁虎游墙功”,让他能以手指插入岩壁缝隙,一点点横向移动,数百丈的距离,他花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抵达对岸。
第六日,利州东路已在眼前。
这里地势更加险恶,海拔渐高,空气稀薄。寻常武者到此,恐怕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施展轻功了,韩牧却运转先天功,调整呼吸节奏,周身真气运转不停。
山间开始飘雪,气温骤降,韩牧的眉毛、发梢很快结了一层白霜,但他体内的九阳神功不断产生热力,维持着体温。
远远望去,他呼出的白气在风雪中拉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最后一日,韩牧终于看到了利州东路的界碑,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奔袭,即使以他深厚的内力,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并没有过多停歇,因为每耽搁一刻,吴曦哪里的变故就可能越大。
界碑旁有个简陋的茶摊,老板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