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点点头，虽然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抱着何月走向了芽衣她们。
庭院角落的梅树下，远离了烟花的喧嚣。何时从虚空中取出创世魔方，漆黑的表面倒映着远处不断绽放的彩光。
“确定了吗？”他轻声问，“一旦接受，就没有回头路了。”
布洛妮娅直视着他的眼睛：“布洛妮娅已经准备好了。”她伸出手，“这段时间，布洛妮娅思考了很多……关于知识的意义，关于守护的责任。”
何时将魔方放在她掌心，这一次，布洛妮娅稳稳地接住了它。魔方表面的纹路亮起暗金色的光芒，如同呼吸般有节奏地闪烁。
“布洛妮娅……”何时开口，声音低沉，“当一个时代人们的思想和道德水平，远远落后于科技发展时……带来的往往不是进步，而是灾难。如果你决定将魔方中的一部分知识公之于众，必须记住一件事。”
远处，格蕾休正帮月下系紧围巾，两人在雪地里笑得温暖。布洛妮娅的目光在那停留了片刻。
何时指尖轻叩创世魔方：“若要将知识火种撒向人间，必先丈量土地的肥力。当青铜剑还在切割兽皮时，贸然捧出炼钢图谱，不是启蒙，是纵火——技术突破是利刃，随意将知识公开，和把火药配方交给顽童没有区别……”
“布洛妮娅明白。”她抬起头，灰色的眼眸中带着理性的光芒，“就像给原始人核武器，只会加速他们的灭亡。”
“问自己三个问题。”何时竖起手指，“这项技术会让普通人更容易作恶吗？社会制度能有效监管它吗？人类准备好承担它的后果了吗？”
——夜风拂过梅树，花瓣簌簌落下。远处传来琪亚娜和萝莎莉娅的欢笑声，与此刻严肃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布洛妮娅将魔方贴近胸口，暗金色的光芒透过她的指缝流淌：“布洛妮娅会谨慎使用这份力量。”
何时露出欣慰的微笑，伸手拂去落在她肩上的花瓣：“我就知道没看错人。”
“那么，滴血认主吧。”他轻声说道，“这样魔方就只认你一人。”
布洛妮娅毫不犹豫地在指尖轻轻一刺。鲜红的血珠滴落在魔方表面，瞬间被漆黑的金属吸收。暗金色的纹路骤然亮起，如同活物般在她掌心游走。
“疼吗？”何时帮布洛妮娅恢复伤口。
布洛妮娅摇摇头：“这点小伤没必要。”
“那接下来，我来教你如何控制信息的摄入量。”何时的声音很平静，“一开始可能会很难受，就像……”
“就像脑子里强行被塞进很多东西。”布洛妮娅接话道，嘴角微微上扬，“布洛妮娅当时已经体验过了。”
何时轻笑出声：“没错。”他顿了顿——“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卫天的密钥，用起来还顺手吗？”
布洛妮娅点点头：“它很听话，虽然有时候太‘聪明’了。却也太不懂人心了。只会一昧解决问题。”她想起今早卫天擅自帮她优化了游戏代码的事，“就像你说的，它总想提前解决问题。”
“慢慢磨合就好。”何时望向远处嬉闹的众人，“她们……就拜托你了。”
布洛妮娅握紧魔方，突然问道：“真的不告诉月下吗？”
何时沉默了片刻。烟花的光芒在他侧脸投下变幻的阴影：“正因为太珍惜，所以才更不能说。”他转头看向布洛妮娅，“你能理解吗？”
他平静的说着：“不过，真到时候，我会和她说明的，至少现在不能让她担心，反正担心也无济于事。”
布洛妮娅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二人又聊了一会……
“你们躲在这里干嘛呀~”爱莉希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手里拿着两根点燃的仙女棒，“快来放烟花吧，大家在一起才有意思！”
“这就来。”何时自然地收起严肃的表情，笑着接过仙女棒。
布洛妮娅悄悄将魔方收回空间，跟着他们回到人群中。月下抱着何月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聊完了？”
“嗯。”何时接过女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只是些工作上的事。”低头看着何月微微嘟起的小嘴，忍不住用指尖轻点了一下。
“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月下揉了揉女儿软乎乎的脸蛋，抬头对何时温柔一笑，“今天可是除夕。”
何月伸出小手抓住父亲的手指，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她自己懂的语言。布洛妮娅站在不远处，回头看着这一家三口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最后一簇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何月惊讶睁大的眼睛。她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该回去啦，小宝贝该睡觉了。”月下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颊，转头对何时说，“我们带她上去吧？”
回到房间，何时将何月放在婴儿床里，小家伙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还倔强地抓着父亲的衣角不放。
“月下，我好像把东西忘在休伯利安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