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孩童能如大唐学子般,既读佛经,也习算学,何愁国不强盛?”
宴至黄昏,夕阳透过窗棂,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李象命人取来李敬玄新作的《万国来朝图》,图中,长安的朱雀大街上,天竺使者与波斯商人并肩而行,吐蕃贵族与新罗学子共赏牡丹,而最显眼处,正是那陵提婆王与李承乾携手立于城楼,脚下的丝绸之路如彩带,串联起万里江山。
“贵使请看,”李象指着图中的火珠,“此珠已被画入其中,与大唐的传国玉玺并列。”鸠摩罗望着画卷,忽然起身,对着李象深施一礼:“外臣有一不情之请——我王愿将天竺的佛教圣地菩提伽耶,设为‘唐竺共护道场’,由两国共同出资修缮,每年各派高僧主持法会。”
李象与郭正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赞许。“此事重大,需奏请父皇定夺,”李象沉吟道,“但以我之见,父皇定会应允。佛法无边,本就不该为国界所限。”
临别时,鸠摩罗握着李象的手:“太子殿下,外臣回去后,定将今日所谈一一禀明我王。相信用不了多久,恒河岸边会响起大唐的《霓裳羽衣曲》,长安的寺院里会传出天竺的梵呗声。”
李象望着使者远去的背影,转身对郭正一道:“火珠虽贵,却不及这份同心同德的心意。”郭正一捋须笑道:“正是。当年陛下西行,种下的是种子,如今已长成大树,这火珠,便是树上结出的第一颗硕果啊。”
太极殿的灯火渐次亮起,李承乾听着李象的汇报,手中摩挲着那枚火珠。窗外,洛阳城的夜市已开,梵音阁的琵琶与胡姬酒肆的歌声交织,恍惚间,竟似听到了恒河岸边传来的象铃声。他忽然明白,真正的邦交,从不是一两次遣使,一两件贡品,而是让两种文明在交流中彼此成就——大唐因吸纳天竺的智慧而更显博大,天竺因沐浴大唐的风华而愈发兴盛,就像这火珠与日光,唯有相映,方能照亮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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