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的哨子回到此处通禀。
轮值守夜的魏青听完后,眉头皱起,知道事关重大,不敢耽搁,随后便立马上楼禀报。
“哥哥,斥候营哨子有重要消息传回。”
正在梦乡的武植被魏青上楼敲门唤醒后,怔愣了片刻,知道斥候营哨子半夜前来回禀,定有大事发生,回过神后,立刻出声回道:
“贤弟稍等,我马上下楼。”
说着,他放开怀里的李瓶儿,从被窝起身。
李瓶儿被吵醒,嘤咛一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而后见到武植急忙起身穿衣,便半倚身子问道:“大朗,发生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武植拿起木架上的一件貂裘披在身上,闻言,侧头含笑回道:“没什么事,你安心睡觉。”
说完,低头在李瓶儿额头上亲了一口,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以示无碍。
李瓶儿一双狐媚美眸露出些许疑惑,但知道相公凌晨夜半仓促起身,定有公事缠身,心中虽有些担忧,却体贴的不再相询。
看着武植急匆匆下楼的背影,她用手拢了拢温暖的棉被,而后躺了下去,只是睡意被扰,相公如今也不在身侧怀抱自己,再难入眠。
……
和魏青来到一楼厅堂,武植听完回来通禀的哨子说完后,眉头不由自主皱起,心中暗自思忖起来。
那龙背山安生了一个多月,今晚却忽然大举下山,也不知所谋何事。
武植虽然有哨子监视龙背山贼匪的动静,但他却不是全知全能,一时也猜不出龙背山今晚的意图。
一旁的魏青摸了摸下巴,说道:“哥哥,那些贼匪定有所图才摸黑下山,虽然不是往我们这边而来,但不得不防。”
武植皱眉道:“贼匪大举下山,一路往北,往北出了阳谷县后,便是济州府地界,这帮贼寇去济州府作甚?”
魏青摇了摇头,说道:
“不知,但如今夜深人静的,想要差人去打听消息也难。”
说到这,魏青脸上露出狠色,建议道:
“哥哥,既然贼匪大举下山,如今山寨内肯定人力寡薄,守备空虚。
我等要不要集结人马,奇袭龙背山,一举将那匪寨端了!?如此一来,等那些下山贼寇回来后,便无地落脚了。”
武植闻言,内心涌起一丝不安,谨慎道:
“不行,事先并未下令要夜间集结人手,如今将休息的兵卒喊起,调配起来难免迟滞。
再说了,如今路有风雪,黑夜袭寨,多有意外不妥。我们也不可不防这是那谢宝来的引君入瓮之计,以此引我们出县,再前后夹击围杀我们。”
魏青听了这话,心中微惊,自己方才有些贪功冒进,想着趁虚而入,一举将匪寨歼灭,却未想到可能是个陷阱。
当下连声说道:“哥哥考虑周全,所言甚是,是弟弟疏忽了。只是今晚贼寇大举下山,我们只能置之不理吗?”
武植坐到椅子上,沉吟片刻后,说道:
“贼匪意图不明,且来袭方向也不是阳谷县,我们不可妄动。再说了,如今城墙加固完毕,兵卒募集充足。
待开春后,风消雪融时,龙背山贼匪倘若大举来犯,我等据城而守即可,又何必冒险去奇袭那龙背山?
那龙背山倘若不大举来犯,只要再给我们一些时间,等兵卒操练熟练,我等再出兵围剿匪寨也不迟。”
魏青听了这番话后,感觉也最为妥当,点头附和,嗯了一声。
武植现在占据地利、人和,的确无需冒险去奇袭龙背山。
只需依仗两千兵卒和加固好的阳谷县城墙,稳住一段时间即可,待兵卒操练熟练后再出县也不迟。
如今稳健些,苟住即可无忧。
之后,武植吩咐下去,让所有人不可妄动,各司其职。
只是现在不知龙背山贼匪忽然大举下山的原因,武植坐在椅子上苦思良久,直到天色鱼肚白时,也不得其解。
……
……
另一边。
时迁收到武植让所有人不可妄动,各司其职的命令后,继续趴在高树上监视着匪寨的动静。
只是目光总是不由自主放在昨日贼匪换粮的仓库。
他心中暗自思量道:
“如今这匪寨只留了一个三头领丘小花值守,区区一个女流之辈,加上两百多贼寇何足道哉?
没有那个老和尚在山寨,我时迁倒是不惧其它人,至少脱身无虞。
哥哥虽然让我们不可妄动,各司其职,但是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倘若等昨晚那批贼匪回寨,那毁粮的机会便再也没了。”
念及此处,时迁心中有些按耐不住。
想到自己的轻功天下无双,即便潜入寨中毁粮不成,要逃也是轻而易举。
上次要是不放慢脚步等黑猴儿和草蜢,自己一人的话,要逃脱那老和尚的追拿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