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多的废话,战争的序幕由遮天蔽日的箭雨拉开。大食骑兵依仗其机动性和数量优势,试图从两翼包抄,用连绵不绝的骑射消耗唐军。郭昕沉着应对,令两翼的附庸骑兵和弩兵方阵交替掩护,以密集的弩箭还击,牢牢守住阵脚。
战斗的关键在于中军。当大食的重步兵在督战队的驱赶下,如同潮水般涌向唐军中央阵列时,郭昕令旗一挥。中军阵型陡然裂开,三千陌刀手踏步向前,他们身披重甲,手中的陌刀长逾丈余,刃口雪亮。
“进!”指挥官一声令下。
“风!风!大风!”陌刀手们齐声怒吼,声震原野。
面对汹涌而来的大食步兵,陌刀手们如同磐石,陌刀挥舞间,带起一片片血雨腥风。无论敌人是持盾还是举矛,在无坚不摧的陌刀面前,皆如纸糊泥塑,人马俱碎。陌刀阵如同一台高效的杀戮机器,稳步向前推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硬生生将大食中军劈开了一道血口。
阿布·穆斯林见状,急令最精锐的呼罗珊具装骑兵投入战斗,试图冲垮陌刀阵。然而,唐军两翼的轻骑兵适时压上,用弓箭和长矛牵制敌军骑兵。阵后的床弩和小型投石机也开始发射,巨大的弩箭和石弹落入大食后阵,造成一片混乱。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荒原已被鲜血染成暗红色。大食军虽人数占优,但在唐军严密的阵型和陌刀、弩箭的联合打击下,死伤惨重,士气逐渐崩溃。阿布·穆斯林见取胜无望,唯恐被全歼,只得下令撤退。唐军乘胜追击数十里,斩首万余,俘获无数。怛罗斯之战的结局被改写,大唐安西军的兵锋,再次让整个中亚震颤。
北线,北庭都护府的压力同样巨大。可萨汗国集结了三万骑兵,陈兵边境,蠢蠢欲动。北庭大都护没有选择被动防御,他采纳了麾下年轻将领的建议,效仿汉代故智,派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锐骑兵,携带大量旌旗和鼓号,昼夜兼程,绕过可萨大军正面,做出直扑其王庭所在的伏尔加河下游的态势。
同时,北庭都护派出使者,联络与可萨汗国素有仇怨的西突厥别部,许以财帛,邀其共同出兵。可萨汗闻听后方可能被袭,又见唐军与西突厥有联合之势,顿时犹豫不前。北庭唐军主力趁机前出,摆出决战的架势。可萨汗权衡利弊,终究不敢两面树敌,悻悻然引兵退去。北线危机,凭借谋略与威慑,暂时化解。
真正的考验,落在了君士坦丁堡。
保加尔首领克鲁姆,率领着近四万大军,越过多瑙河,浩浩荡荡地南下,直扑君士坦丁堡。他们号称要“恢复祖先的荣光”,洗劫这座传说中的“黄金之城”。
此时的君士坦丁堡,已然焕然一新。在张巡的指导下,关键部位的城墙得到了加固,新建的瓮城构成了致命的陷阱,城头架设起了改良过的投石机和床弩。安苏娜女王将城中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包括老兵、青壮甚至部分水手,都交给了张巡统一指挥。张巡也不客气,将拂林军队与少量大唐顾问混编,分配到各个防区,严令死守。
保加尔人仗着人多势众,一到城下便发起了凶猛的攻击。他们驱赶着抓来的奴隶和俘虏作为前驱,扛着简陋的云梯,潮水般涌向城墙。
“放!”张巡立于城楼,冷静下令。
改良后的投石机发出了怒吼,巨大的石块划破天空,重重砸进保加尔人密集的队形中,顿时血肉横飞。床弩射出的巨型弩箭,如同死神的长矛,往往能连续贯穿数人。保加尔人传统的木盾和皮甲,在唐军技术加持下的守城武器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然而,保加尔人十分悍勇,前面的倒下,后面的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无数云梯搭上了城墙,凶悍的保加尔战士口衔利刃,奋力攀爬。
“滚木!擂石!金汁!”城头上,按照张巡制定的守城条例,各种守城器械和物资被高效地运用起来。滚木擂石带着呼啸声落下,将攀登中的敌人砸得骨断筋折。烧得滚烫的金汁劈头盖脸地浇下,中者无不皮开肉绽,哀嚎着跌落。
战斗从白天持续到夜晚,君士坦丁堡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但城墙依然巍然矗立。保加尔人付出了惨重代价,却未能越雷池一步。
与此同时,塞萨洛尼基的大唐水师也果断出击。当部分保加尔军队试图利用船只,从马尔马拉海方向靠近君士坦丁堡支援时,大唐的楼船如同海上巨兽般迎了上去。床弩远射,拍杆近战,甚至使用了原始的“希腊火”投射装置,将数艘保加尔船只点燃,化作海上的火炬,余者仓皇逃窜,彻底切断了保加尔人从海路获得补给或支援的可能。
君士坦丁堡城内,今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