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整个人陷在椅子里,眼神带着三分戏谑七分侵略,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任盈盈。
“怎样,魔教圣姑鸠占鹊巢的感觉,还不错吧?”
任盈盈白皙的脸颊不易察觉地飞起一抹薄红,却又强自压下。
这男人!几天避而不见,一上来就是这般调笑。
她维持着那份惯有的清冷疏离,语气却连自己都觉得少了些底气:
“确实不错。只不过,外头宾客如云,风大舵主不去坐镇,却躲在这闺阁之内,与我这妖女厮混,传出去不怕武林同道耻笑么?”
令狐冲低笑一声,仰头灌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目光灼人:
“耻笑?让他们笑去!眼下我这天机阁,最尊贵的客人可不就在眼前?”
他倾身向前,带着浓郁的酒气,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叫你一声‘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
任盈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她袖中短剑寒光一闪,直刺令狐冲心口!
她羞恼极了,这人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铛!”
令狐冲两指如铁钳,稳稳夹住剑尖,他身形纹丝未动,脸上笑意更深,慢悠悠吐出那句欠揍的话: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任盈盈气得几乎吐血,左手化掌,蕴含内力狠狠拍向他的胸膛,誓要给他点教训!
“啪!”
令狐冲的手更快,指如闪电点在她皓腕穴道,酸麻感瞬间蔓延。
任盈盈一声低呼,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已将她整个拉了过去,天旋地转间,直接摔进了他滚烫坚实的怀里!
男人特有的气息混合着酒气将她包围。
任盈盈心头巨震,从小到大,谁敢如此轻薄她!
可奇异地,她此刻竟忘了自己一身绝顶武功,在他铁箍般的手臂环绕下,挣扎显得徒劳又……微妙。
“放开我!令狐冲!”
她声音发颤,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令狐冲并未松手,反而收紧了臂弯,埋首在她颈侧,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那语调却骤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直刺人心的力道:
“盈盈…知道为何,我有时对你…那么混蛋吗?”
他话中那份突如其来的柔软与过往的若即若离形成了强烈反差。
任盈盈挣扎的幅度莫名小了下去,心头涌上一丝慌乱,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警惕地听着。
令狐冲的声音如同冰珠,砸在她心上: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想着怎么利用我。”
任盈盈浑身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从绿竹巷开始,祖千秋,桃谷六仙,五霸岗聚众,向问天‘偶遇’,西湖梅庄救人……
一桩桩,一件件,你步步为营,精心设计。”
令狐冲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腰侧,那触感让她心头更加纷乱,
“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救你那被囚禁在西湖牢底的父亲。”
“你想救他,你大可以对我直言!”
令狐冲的语气骤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气,
“我令狐冲!自认还算有情有义!
只要你开口,哪怕刀山火海,我未必就不会为你闯一闯!可你没有!”
他的控诉如同重锤:
“你习惯了高处俯瞰,习惯了操控人心!
你想要的东西,无论是权力、目标,甚至是我令狐冲这个人,都只想牢牢抓在手心,不容偏离!可我是什么?
我令狐冲生来就厌恨束缚!最想要的不过是不用看人脸色的逍遥自在!”
“你爹任我行?呵……”
令狐冲冷笑,眼中锋芒乍现,
“我当初为什么没救向问天,也许你很好奇,
君子剑教出来的不应该是小君子剑嘛,怎么看到被围攻的老者就是不出手呢?
那是因为我他妈最恨那些恃强凌弱、屠戮无辜百姓的畜生!
若非看在你的情面上,他向问天早该是我剑下亡魂!”
“至于那些酒?那些你的追随者献上的酒?”
令狐冲语气陡然转冷,带着讥讽,“告诉你,不是谁的酒,我令狐冲都稀罕喝!”
他松开她一些,眼神深深望进她眼底的慌乱:
“你说你厌倦了江湖纷争…呵,这话我真的信了,也真高兴过。
可现在呢?因为你爹爹,你又要卷入纷争,那我们怎么办,见面以后,拔剑便杀嘛?”
令狐冲的语气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疲惫:
“盈盈,你知道嘛,自始至终,我想要的,无非是在华山待着,娶几个心爱之人,生几个娃娃,过着简单安稳的日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