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直接打断玉矶子,目光如冰锥般射向左冷禅:
“左盟主,贵盟的狗链子,是松了么?
若你不舍得管教,我这天机阁,不介意代劳!”
曲非烟说完,心里直捣鼓,“左盟主,你可别怪我啊,要怪你就怪令狐冲吧,是他叫我这么说的,他说,我越强硬越好!”
下一刻,左冷禅眼中阴鸷之色一闪,面上却波澜不惊,沉声道:
“曲阁主此言差矣。五岳同气连枝不假,但各派内务,纵是盟主也不便横加干涉。
玉矶子道兄的言论,代表的是泰山派立场,与本座何干?”
刚赶到长安的玉矶子,自恃有左冷禅撑腰,又见曲非烟只是个绝色少女,认定其阁主之位徒有虚名。
被曲非烟当众奚落为“狗”,登时怒发冲冠,跳将出来,指着曲非烟破口大骂:
“妖女!好利的一张嘴!魔教妖孽,巧言令色!老夫今日就替武林除一大害!”
曲洋见状,怒火中烧,正要起身,旁边的上官云却如鬼魅般横跨一步,正正挡在他身前。
上官云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威胁:
“曲长老!教主交代之事,莫非你忘了?”
曲洋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终是强忍下来,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曲非烟冷冷转向一旁脸色铁青的天门道人,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
“天门道长,天机阁今日敞开大门,只为迎接真正的朋友。
贵派这头见人就咬的疯狗,道长是打算亲手处置,还是要借我之手,清理门户?”
天门道人想起上次围攻时被那诡异剑法支配的恐惧,此刻仍心有余悸。
他深知这位师叔已经很危险了,急得额角冒汗,低吼道:
“玉矶师叔!快住口!我等是客,天机阁更是已经和解的盟友!师叔莫要再受人蛊惑,自取其辱!”
“混账!贪生怕死的东西!连你也向着魔教妖人?我玉矶子……呃啊!”
玉矶子污言秽语尚未吐尽,异变陡生!
“动手咯!”
“撕他!”
“哥哥,这块是我的!”
数声怪叫混杂响起!六道颜色各异、形容枯槁如鬼魅的身影毫无征兆地从宾客身后、梁柱阴影里飚射而出!
快!快得匪夷所思!
这六人身法诡异绝伦,如鬼魅附体,一出现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瞬间贴近玉矶子!
六双手爪,枯瘦如鸡爪,却蕴含着撕金裂石的恐怖力量,精准无比地分别扣住了玉矶子的双肩、双臂、双腿!
“刺啦——!
喀嚓!
噗嗤——!”
令人毛骨悚然的筋肉断裂声、骨骼粉碎声、内脏撕裂声在寂静的大殿中骤然爆响!如同布帛被强行撕开又混合了重物碾压!
血光冲天!
仅仅一瞬!泰山派老一辈的玉矶子,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硬生生扯成了六块!
头颅、躯干、四肢如同被顽童随手拆坏的玩偶,带着喷溅的热血和碎裂的内脏四散飞落!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
其中一个怪人手中正死死攥着玉矶子的一条血淋淋的胳膊,他看看自己手里的“战利品”,又瞧见旁边之人脚边滚落的大腿,似乎对自己的分配不太满意,怪叫一声:
“哎呀,分错了!这条该是脚丫子多点的!”
竟嫌弃地把那条胳膊随手一扔,砸到一根柱子上,血点四溅!
六个怪人如风般聚拢到曲非烟身前,七嘴八舌,声音重叠、争吵不休地嚷道:
“桃谷六仙给曲阁主贺喜来了!”
“快不快?”
“我们抓贼可厉害了!”
“那老小子骂你,该撕!该撕!”
一人指着地上的残肢,“这礼物好不好?”
“呸!丑死了,哪有大姑娘喜欢这个……”
他们的行为、言语,无不透着一股疯疯癫癫、全无情理、视人命如草芥的残酷荒谬!
整个天机阁,落针可闻。
下一秒,骇然惊呼、惊恐怒骂轰然炸开!
左冷禅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眼底深处是难以言喻的震怒,他死死盯着曲非烟,声音蕴藏着滔天的杀意,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曲!非!烟!好,好得很啊!这便是你天机阁的待客之道?
当着我五岳剑派、当着天下英雄的面,纵容妖魔行此凶残酷虐之事,虐杀我五岳前辈!
此等行径,与魔教何异?
今日若不踏平天机阁,诛尽尔等妖邪,我等武林正道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少林寺方生大师,只见方生大师打了个佛号,脸上一片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