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被砍断了,完全的就是由舌根进行砍断的,她的牙齿也一根根的被拔除,再也说不出话了,再也不能用语言外界进行交流了。她的头发被完全的剪干净了,一根也不剩,这是为了方便放入某种物质之中,完成一个蜕变。最后她的耳朵也被割了下来,耳蜗也被捣毁,似乎彻彻底底的断绝五感,已经难以感受到外界的事物了。她只知道自己身上很痛苦,也是她唯一的感觉了。这种痛苦就像是很久以前就经历过了一样,尽管她已经重置了很多很多次。她感觉自己一点一点的在被砍短,身体疼痛让她反应过来事实正是这样。
国君正在使用最令人恐惧的方式想要强行的创造出一个圣人,一个可以庇护整个国家国运的圣人。她的身体被连接上了一个特殊的装置,据说这台机器可以创造出新的圣人。她清醒的感受到身体一丝一丝的被砍断就仿佛她就是国君的一个玩物。她的器官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倒在地上。这种痛苦几乎没有人可以忍受,然而她却承受了下来。那些器官也被切成细丝,被强行的扯下来。最终只剩下一颗头颅,真真正正失去五感。那个国君最终是将这个头颅连接上原有的机器上,维持着这本不应该的生命。
这个时候世界就重置了,她的生命也在这个时候重新的复苏了,一切的痛苦也就结束了。她的任务却还没有开始,整个国家重新陷入一个极其离谱的状态。
「我当年过的这一切,难道是正常人能够忍受得下来的吗,到底还是她没有那么强,不过这还没有当年的万分之一,可惜的是那段历史终将被雪藏。」
抛开这最好的结局,其他的任何的结局都比这个惨烈,失去肢体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在不断的重试,不断的重试之下,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没有使这个国家达到复兴的标准。
起义只会引来杀身之祸,所谓的成圣之礼,也就是那种残忍的刑罚罢了;顺从整个国家的体系只能引来更大的苦难,那就会像那些工人一样陷入化学极乐之中;倘若什么都不做,那么这个的结局亦然不是美好的,这种宗教的力量始终会席卷到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哪一次的结局是完美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她知道国君是不会反对成圣之礼的,她很清楚,无论是怎样都无法改变他内心对宗教的信仰。她曾以不同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哪怕就像是神给他们一个奇迹,也难以动摇他们内心本身的信仰,无论怎样的反抗,必然遭受那一次痛苦。就算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人进入这个世界,最终也只能是成为灰土,再一次陷入新的重置。
在这个与外界完全断绝任何关系的小国家之内,在所有人都愚昧无知崇尚迷信的时刻,在没有任何人支持他的条件之下,想要改变整个社会,这就如同螳臂当车,就像是一个永远完不成的任务一样。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最终她也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六芒星在当地人们的心中闪耀着,羊角面具下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离奇,终究还是摆脱不了这份命运。在蹉跎之间,只能留下那一点点的印痕。为什么要成圣,人不行吗?
在这重复的轮回循环之中,受尽了折磨,于是她写下了一本书,《耇绝圣书》,告诉众人这虚伪的一切。可能正因为她写的太过邪恶,或许有可能记录的事情不是真实的,这本书似乎隐藏在了某些地方,成为了虚伪的代表。
她忽然想起了文元曾经跟她说的一句话,一切的困难都有所应对措施,只有从表面上看看不到根本的,它的内在才格外重要。在不断不断的试错之中,她最终想出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只能在外界先补充一部分的设定,并且也得修改一部分的设定,才能使她的任务得以完成。这就像是文元所说的那样,问题的核心就在它的核心。
她不断的思考着要怎样的设定一个国家的教育体系,在南来北往的世界潮流之中,在源源不断的历史长河之中,她看见过无数种教育体系以及所对应的特点与改良方案,然而,她必须在只有这种几乎没有的教育条件下,对公民进行教育,这是很复杂的事情,她需要进行平滑的过渡,而这只有在外界修改设定,才有可能进行。
她也观察出来了,人民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一样,他们的迷信似乎就是一种程序,一种将活活的人当成机器人那样的程序,他们的情感似乎就像是被锁住了一样,完全的没有办法流露出来,他们的同情心似乎也并没有多强,面对他人的苦难,他们也就只有看好戏的想法,完全不顾仁义礼智信。
这些复杂但是必须要修改的设定只是冰山一角,文元所面对的要比这更加复杂,但是在这个阵法之中,也就只需要这些罢了。安圣最终还是做到了,虽然她的精神几近崩溃,她最终还是改变了整个国家的信仰,追求那未来,但她仍然能感受到剩余的痛苦。她似乎是疯了,但又保持了理智。没有任何人能说明她到底是疯的还是没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