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起伏。咸涩的空气里混入了一丝甜腥,像是海带被阳光晒化的味道。李墨飞突然明白这就是托库姆说过的“健康海洋的气息”,上次出现还是在30年前的渔获丰收季。
18个荧光胎囊被串在鱼叉上抬出船舱时,暴雨骤停。月光穿透云层,照见海面上浮动的奇异光点——那是珊瑚虫释放的受精卵,正随着洋流涌向被石油污染的海域。刘宇的咖啡杯里,非洲铁木的根系已经穿透杯底,在甲板上织出北纬7度的季风轨迹图。
“该给我的船重新上漆了。”托库姆抚摸着船舷上剥落的蓝漆,那里现在覆盖着彩虹色的珊瑚涂层。老船长忽然哼起段水手号子,声波震得垂挂的胎囊微微发颤,每个囊体都在应和着特定的频率发光。
李墨飞摸出手机,给女儿发了条视频邀请。当镜头对准海面下蠕动的珊瑚森林时,他听见七百英里外的卧室里传来尖叫:“爸爸!我的多肉盆栽长出新芽了!”画面剧烈晃动,最后定格在窗台上——那株植物正在月光下分泌出珍珠般的反光颗粒。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