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沐瑶指尖凝出两道碧色灵光，分别探向两人的灵脉。
出窍境中期的灵力触到李江丹田时，竟被一股紊乱的热流弹开——那是归墟剑的至阳之火与幽冥浊气冲撞后的余波，此刻正像困在笼中的野兽，在他经脉里横冲直撞。
她咬了咬唇，从储物袋取出一枚莹白玉简。这是紫霄宗秘传的《清心玉册》拓本，书页上流转的淡金色符文能安抚躁动的灵力。
玉简贴在李江眉心的瞬间，他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喉间溢出一声低吟，嘴角溢出的黑血渐渐转为鲜红。
“还好，心脉没断。”沐瑶松了口气，转而查看蓝毛灵鼠的伤势。
小家伙的情况更棘手些，出窍境后期的灵力几乎耗空，四肢的皮毛下隐隐透出紫黑，显然是被黑暗力量侵蚀了灵骨。
她摘下腰间的玉佩，这枚“寒髓玉”是用极北冰髓炼化而成，能克制阴邪之力。
玉佩刚触到蓝毛灵鼠的脊背，小家伙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周身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竟将寒髓玉震飞出去。
“这是……”沐瑶接住玉佩，发现玉面上竟凝出一层薄冰，冰纹里隐约可见繁复的符文——与她在古籍中见过的上古灵鼠一族图腾如出一辙。
蓝毛灵鼠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冰蓝色的毛发根根竖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它体内钻出来。
李江在这时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看到沐瑶焦急的侧脸，他想抬手却浑身无力，只能嘶哑地吐出几个字：“它……体内有东西……”
话音未落，蓝毛灵鼠突然腾空而起，冰蓝色的灵光在它周身织成一个茧。茧内传出骨骼碎裂般的脆响，伴随着小家伙痛苦的呜咽。
沐瑶正要上前，却被李江拽住衣袖：“别碰……是血脉觉醒……”
他曾在一本残破的《异兽录》上见过记载，灵鼠一族每千年会出现一只“灵犀种”，觉醒时会引来天地异象，更能唤醒沉睡在血脉里的远古记忆。
此刻灵犀林的地面正泛起淡金色的纹路，这些纹路顺着蓝毛灵鼠的灵光蔓延，最终在草地上勾勒出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与星罗封天阵的阵基符文有着七分相似。
“这阵法……”沐瑶瞳孔骤缩，她指尖划过地面的纹路，那些符文竟像活过来般，顺着她的指尖爬上袖角。
出窍境中期的灵力与符文相触的刹那，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崩塌的星辰、流淌着黑血的裂缝、还有一只生着九只尾巴的冰蓝色巨鼠，正用利爪撕裂漫天黑雾。
“噗——”
“星落之地，灵犀为钥……”
沐瑶猛地喷出一口血，那些画面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个清晰的声音在识海回荡。
蓝毛灵鼠的茧在这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覆盖着冰晶鳞片的爪子伸了出来。
小家伙的体型竟长大了一倍，额间多了个菱形的蓝色印记，印记中流转的光芒，与地面六芒星阵的符文遥相呼应。
“吱吱！”蓝毛灵鼠冲破光茧，它的声音变得低沉许多，不再是之前的尖锐，反而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
它飞到李江面前，鼻尖在他手腕上蹭了蹭，一道柔和的蓝光注入他的经脉——这竟是将自身本源灵力渡给了李江。
李江只觉一股清凉顺着手臂蔓延至丹田，那些躁动的热流像是遇到了驯服者，渐渐平息下来。
他撑起身体，看着蓝毛灵鼠额间的印记，突然想起黑袍人骨刃上的诡异符文：“这些印记……”
“和黑暗生物的符文是反着的。”
沐瑶此刻也缓过神来，她捡起一片沾着蓝光的落叶，叶片上的纹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灵犀林的地底，藏着一座上古祭坛。蓝毛灵鼠的血脉，恐怕与这座祭坛有关。”
她蹲下身，指尖敲了敲地面的六芒星阵中心。那里的泥土突然凹陷，露出一块刻满符文的青石板。
石板上的凹槽里积着厚厚的尘土，沐瑶用灵力拂去尘土，发现凹槽的形状正好能容纳九块晶石——与星罗封天阵的阵眼布局完全一致。
“星罗封天阵不是人类修士创造的。”
“是灵鼠一族布下的。”
李江突然开口，归墟剑不知何时已回到他手中，剑身在月光下泛着青金色的光。
蓝毛灵鼠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飞到青石板上空，额间的菱形印记射出一道蓝光，照在石板边缘的一行古字上。
“上面写着……”
“‘封天阵眼，寄于灵犀，九钥聚齐，裂隙重开’。”
那些扭曲的文字在蓝光中渐渐清晰，沐瑶辨认了许久，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九钥？”
“难道需要九只像它这样的灵鼠？”
李江看向蓝毛灵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