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伏击点可以各放一个连或排,不用他们阻击多久,尽力袭扰迟滞即可。
甚至可以表现的差一些,让美军轻敌。
最终等美二师到达汉溪峡谷时,咱们81师的主力再发起总攻,争取一次性干掉他们的至少一半的装甲力量!
就按我说的部署吧。”
伍千里想了想,当即说道。
“是!”
梅生闻言,连忙应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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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美二师的钢铁洪流正继续朝着富平里的方向碾压而去。
凯泽师长的空军燃烧弹侦查请求通过并得到了有效执行,空军成为了美军最恶毒的眼睛和最凶狠的武器。
“呜——呜——”
尖利的破空声撕碎了山林短暂的宁静。
一团团刺目的白光带着死亡的气息,从天而降。
不是高爆炸药,而是白磷燃烧弹!
这种沾染皮肉便会猛烈燃烧,直到烧穿骨髓的燃烧弹。
“轰!轰!轰!轰……”
刹那间,无数朵惨白的火莲在道路两侧的山林、沟壑、巨石背后猛烈绽放。
烈焰瞬间升腾,舔舐着枯枝败叶、干燥的山草。
橘黄夹杂着惨白色的火舌疯狂扭动,温度骤然上升,空气中弥漫开刺鼻的焦糊味和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注意!规避!后撤!”
潜伏在山脊反斜面简易掩体后的志愿军81师某连二排排长刘铁柱,嘶哑着喉咙大吼。
他亲眼看着一团白磷弹砸在百米外的一片灌木丛里。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惨嚎陡然响起。一个年轻战士没能完全躲进石缝,后背溅上了几点火星。
那火星像噬骨的毒虫,瞬间蚀穿了薄薄的棉衣,滋滋地燃烧着皮肤,冒出青烟。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手指徒劳地在背上抠抓。
“强子!快!掩体!”
旁边班长目眦欲裂,一个箭步扑过去,不顾灼烫的余温,扯下自己的棉衣猛地扑打、覆盖,试图隔绝空气。
另一个战士死死按住强子挣扎的手臂。
灼烧的剧痛让强子的嘶吼变成野兽般的呜咽。
“撤!执行命令!背着他,撤!”
刘铁柱咬碎了牙关喊道。
他们甚至不能对空鸣枪发泄,这等于暴露更多位置。
灼热的空气裹挟着浓烟逼来,战士们红着眼睛,架起伤员,如同地鼠般迅速消失在预挖的、通向山后的地道中。
几乎在同一时间,沿路各预设伏击点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火光起处,志愿军小股部队的骚扰火力便骤然停歇,身影消失在燃烧的森林或者预设的撤退路线里。
“报——报告长官!
西侧山脊发现中国兵撤退!他们被我们的白磷赶跑了!”
一辆潘兴坦克的车长通过观察窗兴奋地大吼着。
装甲指挥车内,凯泽通过潜望镜清晰地看到了这幅景象:
烈焰焚烧的山野,几处零星的土黄色身影狼狈地向后方山峦逃窜。
这景象在不同地点,反复上演。
“哈!见效了!参谋长,你的天才主意真灵!”
凯泽嘴角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紧绷多日的神经似乎终于放松了一丝。
师部里的参谋们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和一丝骄矜。
连续数天高强度行军和沿途不断的袭扰已让他们疲惫不堪又烦躁无比。
此刻,这熊熊燃烧的“火焰侦查”似乎扫清了所有障碍,验证了他们的判断。
中国人已被这种前所未见的恐惧战术吓退,不敢再正面硬刚了。
“继续保持空中火力覆盖!
燃烧弹重点投掷前方疑似隐蔽区域!
装甲营,加速前进!
步兵连队,做好战斗准备,但不必太紧张,看来他们吓破胆了!
空军侦察显示前方汉溪峡谷附近地形复杂,可能会有小规模骚扰,让火焰再清洗一遍!”
凯泽师长对着无线电喊道。
此时,浩浩荡荡的钢铁车队,履带碾压着被烈焰焚烧过的焦黑土地,卷起混着草木灰的尘土。
他们速度明显加快了,坦克里的美军有些甚至开始哼起了小调。
装甲车上的步兵也松懈下来,不再像刺猬般蜷缩在车后,有人偷偷点燃了香烟。
连续的“火焰开道”且“效果显著”,一种盲目的乐观情绪在美二师这架庞大的战争机器中蔓延。
中国军队的突然销声匿迹,被他们解读为战术上的失败和意志上的崩溃。
他们忘记了杨口城下遭遇的寸土必争的惨烈抵抗,忘记了被张大彪反坦克组炸毁的潘兴,忘记了那些抱着炸药包扑来的身影。
烈焰似乎遮蔽了他们观察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