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手刘汉青精神高度集中,额头渗出汗珠,眼睛紧贴瞄准镜,双手像最精密的机床般稳定地微调着方向机和高低机。
汗水流进眼睛他也不敢擦。
每一次命令下达,他都力求最短时间锁定、击发。
一号坦克的主炮的每一次咆哮都带来巨大的后坐震动和呛人的硝烟。
“咚!”
“目标——步兵组,高爆弹,装填手!”
刘汉青快速估算距离和位置。
“高爆弹,装填完毕!”
装填手老张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应道。
“轰!”
刹那间,炮弹炸塌了那堆可疑的残骸,几个抱着巴祖卡火箭筒刚刚探头的美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铛!铛!铛!”
一串重机枪子弹突然从侧后打在一号坦克炮塔侧后方装甲上,留下几个浅坑和火星,跳弹划破空气发出厉啸。
“一点钟方向!土包后面!M2重机枪!暴露了!”
史前最先发现情况,连忙对着步话机汇报道。
“汉青!解决它!”
伍万里闻言,当即下令道。
“是!”
刘汉青立刻转动炮塔方向。
视野里,那个用沙袋临时垒起的简易工事,一挺勃朗宁M2重机枪正喷吐着半尺长的火舌,子弹泼水般扫射着后续跟进的步兵。
“穿甲弹打不了…装填手!高爆榴弹!”
刘汉青说道。
“高爆弹来了!”
老张咬牙塞弹。
“开火!”
伍万里吼道。
此时炮塔刚转到位,瞄准镜刚锁定,刘汉青就毫不犹豫地踩下击发踏板!
“轰!”
炮弹精准地落在土包后面工事旁爆炸,巨大的冲击波瞬间掀翻了沙袋,将机枪组连同副射手一起炸飞出去。
另一边,协同作战的T-34在步坦协同下表现得同样凶狠。
一辆T-34发现了一处藏在岩石缝隙后的无后坐力炮组,没有呼叫炮火,驾驶员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坦克车身狂猛地冲上斜坡,车体侧挡碎石,用主炮猛烈轰击岩石基座!炸开的碎石如雨砸落,瞬间埋葬了炮手。
史前率领的警卫步兵更是如影随形,他们用冲锋枪扫射着从坦克火力死角钻出的美军散兵,用工兵铲砸碎试图从坦克后方攀登的落单士兵。
不时有火箭弹“咻”地从隐蔽点射出,有时命中坦克侧面装甲炸开一个口子,里面的乘员痛苦地爬出。
但更多时候,那些偷袭的美军是被步坦协同的火力提前点杀在发射位置上。
距离东北方向峡谷入口还有不到两公里,美军后卫的抵抗烈度达到了巅峰。
这里地形相对开阔,美军利用数量优势,在凯泽师长死命令下纠集了约两个营的兵力,以公路为轴心,依托地形建立了一条临时防线。
美军炮兵也开始疯狂地向追击的钢七总队装甲集群倾泻火力,虽然精度极差,但密度骤然增大。
烟雾弹被大量发射,浓厚的烟雾带阻碍着坦克视野。
数辆谢尔曼坦克也出现在防线后方,利用烟雾掩护,用76mm主炮向模糊的坦克轮廓盲射!
双方坦克在烟雾中展开了惊心动魄的对射。
“铛!”“哐啷!”
炮弹不时从钢七总队的坦克车体或炮塔旁掠过,甚至直接命中装甲,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剧烈震动,留下触目惊心的巨大弹坑或击穿装甲。
当然,也有美军谢尔曼被潘兴的重炮一发入魂炸成废铁。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燃烧胶皮的恶臭和血腥气息。
弹片横飞,尖锐的呼啸声是死亡的伴奏。
无线电里充满了各种呼喝、报告和伤亡通报:
“三号坦克被击中履带!瘫痪!”
“七号坦克炮塔正面中弹!跳弹!车长受伤,炮手继续!”
“警卫三连请求掩护!前方敌人火力太猛!”
一号坦克内
“压制!十一号坦克的一点钟方向有迫击炮阵地!高爆弹覆盖!
汉青!正前方隐约轮廓,谢尔曼一辆!穿甲弹!”
伍万里眯着眼在潜望镜中搜寻,炮口的轮廓在烟雾中一闪而逝,当即下令道。
“距离…八百米!烟雾太大…”
刘汉青急切地报出,汗水流进瞄准镜罩。
“老张!快!”
伍万里没有理会,直接催促起了装填手。
“穿甲弹!装填完毕!”
装填手老张当即回应道。
“汉青不用转了,就这个角度刚刚好,打!”
伍万里果断下令道。
这种情况下,只能凭经验和天眼地图的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