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舰艇在狭窄水域内遭到来自陆地、海上、空中的三重火力交叉覆盖,相继被击沉或重创。
旗舰‘无畏号’在失去大部分护航舰艇、舰体严重受损、上空制空权易手的情况下,被迫升起白旗投降。”
那名参谋念完最后一个字,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联合国军指挥部内陷入了比刚才更加彻底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坚冰,压得人喘不过气。
军官们脸上的震惊并未消退,但已从最初的“绝不可能”的强烈质疑,悄然转变为一种更深沉、更令人脊背发寒的东西。
那是对一个对手可怕军事才能的认知,以及对一支军队令人敬畏的攻坚意志的恐惧。
死寂持续了足有半分钟。
一名头发花白、研究过东亚战史的海军联络参谋嘴唇哆嗦着,声音沙哑地打破了沉默道:
“威……威海卫!
1895年,清国北洋水师在威海卫刘公岛被岸堵在港口,最后覆灭!
上帝啊……
那个伍万里把我们把美国海军当成了当年的清军来打!
这是何等的狂妄,又是何等的放肆!!!”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在场美军军官的心上。
甲午年那场耻辱性的惨败,此刻竟以如此相似、如此讽刺的方式,重现在拥有世界最强大海军的美国身上!
这冰冷的类比,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冲击力,彻底浇灭了最后一丝侥幸。
李奇微强装镇定的缓缓坐回主位,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需要消化这个晴天霹雳,更需要为这无法挽回的灾难寻找一个“合理”的出路。
范弗利特参谋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强行将目光从那份带来噩耗的电报上移开,转向李奇微道:
“司令官,美利坚海军第七舰队的覆灭已成定局。
那江陵城内的凯泽少将和美二师以及韩六师还陷在重围里。
根据最后情报,他们被中国志愿军的几个军死死围在炮台山脚下,正在做困兽之斗。
我们是否命令加平方向的空军预备队以及正在向加平侧翼机动的骑兵第一师,分出力量,立刻向江陵方向实施救援?
或许……还能保住美二师的骨干?”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作为参谋长,他必须提出这个选项。
指挥部内所有军官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奇微身上,等待着决定上万人生死的裁决。
李奇微抬起头,嘴角甚至扯出一丝弧度道:
“救他?
范弗利特,看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给了他凯泽两百多架次战斗机!
给了他整个第七舰队的海上支援!
还给了他一个完整的韩六师守港口外围和城区!
他手里握着的,是足以改变一场战役走向的力量!
结果呢?
他是守方!
他占据着港口要塞、炮台山这样的坚固防御工事!
那个伍万里有什么?
几个刚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步兵部队!
一群在我们眼里堪称原始武器装备的杂牌部队!
就这样,他不仅丢了阵地,丢了炮台山,还连累第七舰队被人家关门打狗,整支舰队葬送在了家门口!
现在还要我拿宝贵的、执行合围李云龙关键任务的空中预备队,以及骑兵一师去填那个无底洞?
去救一个连最基本防御都做不好、把王牌舰队都赔光了的败军之将?
范弗利特参谋长,你是想让骑兵一师也陷进去,让整个东线合围计划彻底破产吗?!”
这番毫不留情的斥责,如同冰水浇头,让所有还抱有一丝救援念头的军官彻底清醒,也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范弗利特脸色更加难看,他立刻挺直身体,毫不犹豫地接口道:
“司令官明鉴!
是我考虑不周。
第七舰队的损失已经无法挽回,绝不能因为营救必然覆灭的美二师,再搭上我们最重要的机动拳头力量。
我立刻与前线联络,命令骑兵一师按原定计划,全速向加平侧后预定战场机动。
让他们不要顾虑美二师,坚决完成对李云龙集团主力的合围!
同时命令空军预备队,全力支援骑兵一师行动,确保合围的空中遮断!”
“很好。
不过,范弗利特,直接命令骑兵一师放弃救援美二师,转而全力合围……
这个决定,毕竟关系到上万美国士兵的生死和一支主力师的存亡。
舆论的压力,国会的质询…都是需要考虑的现实问题。
这样吧,给骑兵一师师长直接下达命令时,明确告知所有信息。
包括江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