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首长,解参谋长以及指挥厅内所有参谋,齐声应应下道。
参谋们迅速回到各自的岗位,电台的滴答声、电话的摇铃声、沙沙的书写声、短促有力的口令声再次密集响起。
陈首长快步走向通讯处,亲自口述给李云龙、伍万里以及西线各兵团首长的绝密电文,字字千钧:
“……东线突击集团务必团结一心,火速寻求机会突围,靠拢西线主力。
钢七等部即向春川方向运动,全力策应突击集团突围。
各部在确保安全突围之首要前提下,须高度警惕战场瞬息之变,密切协同东西两线主力,于运动转进间捕捉良机。
若敌有孤军冒进、侧翼暴露、协同脱节之隙,当机立断,以雷霆万钧之势,集中绝对优势兵力火力,力求成建制、彻底歼灭美军一个师级单位!
此乃国家所瞩望,亦关乎国运之重!
战机稍纵即逝,前指授尔等临机决断全权!
唯切记: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安全为第一要义!
若无机可乘,当以迅捷脱离接触、保全有生力量为上!
西线各部须以最大之决心、最猛之攻势,死钉当面之敌,策应全局!
志司待尔等捷报!”
电波载着这沉甸甸的期待与如山般的信任,穿透硝烟弥漫的朝鲜天空,飞向那两支身处风暴中心的英雄部队。
………………………………
加平城外二十里,山坳里用圆木和沙袋垒起的志愿军东线突击集团指挥部烟雾弥漫。
李云龙一脚蹬在弹药箱上,指关节敲得铺满地图的桌面砰砰响。
孔捷拧着浓眉,烟头快要烧到手指道:“老李,这加平城啃得邪性!
春川那会儿,新陆战一师可没这么硬气!
娘的,现在像换了批人,火力猛得邪乎,指挥也滑溜。
咱们打了几轮,连外围阵地都没撕开大口子!”
空气滞重,烟草味里混着一丝紧绷。
十五军秦军长把钢盔重重撂在桌上,震得几个搪瓷缸跳了跳:
“美国鬼子的炮火跟下雨似的没个停,天上战机也嗡嗡叫,炸弹撵着脚后跟炸!
老子的部队组织几次突击,全被压回来了,伤亡不小!”
六十军韦军长喉结滚动了一下,哑着嗓子接道:“秦军长说的在理,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
要不……再组织一次强攻?
集中火力,让我的六十军冲一次主攻方向试试!”
“韦军长,硬冲代价太大!
掩护进攻的炮弹,库存已经耗掉一半还多了!
要打,就只能是倾尽所有的一锤子买卖——一次砸开加平!
没有第二次机会!
老李,不是长敌人志气,这加平,恐怕真得掂量掂量了。”
赵刚摇了摇头,看向李云龙说道。
一直沉默盯着地图的十二军军长丁伟猛地抬起头道:“老赵的顾虑,是实情。
炮弹打光,后续怎么办?
更要命的是战场态势!
美骑一师卡死了北面的春川,彻底锁死了我们北退的道路!
西边,美军第七师这些联合国军主力像铁砧一样顶着我们!
南面,加平这个硬骨头还在!
东边是海,最新情报,美国人的太平洋舰队主力正全速扑来!
我们十多万大军被几面挤压,补给线早就断了,再耗下去……”
他没说下去,但指挥部里每个人都感到了那股冰冷的寒意。
被合围、被歼灭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压在头顶。
就在这时,门帘被猛地掀开,带进一股刺骨的寒风。
一个年轻却满脸疲惫的参谋几乎是撞进来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份电报纸,嘴唇有些发白:
“报告!志司急电!”
刹那间,所有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那名参谋急速念道:“志司首长指示:敌美骑一师已控制春川要隘,太平洋舰队主力快速逼近,东线突击集团处境极端危险。
为保存有生力量,命令李云龙部,立即于加平方向寻求有利时机,组织部队向西线主力方向突围!
志司已严令西线部队加强攻击,全力策应!
同时命令伍万里所部,务必打通接应通道!
另,志司强调,突围过程中,若捕捉到有利战机,可在运动中集中优势兵力,力争成建制歼灭美军一个主力师!
此举关乎争取苏联大规模无偿工业援助之国家战略大局!十万火急!”
最后一个字落下,狭小的指挥部里死一般寂静。
电报的内容像一块千斤巨石砸进深潭,激起的不是浪花,是一种沉重的的死寂。
突围!放弃进攻加平!放弃进逼汉城脚下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