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应了一声,稳稳接过丹药,转身便朝着白绪所在之处走去。
此时的白绪,还沉浸在方才的 “悲痛” 之中,一手捧着 “他的兄弟” 正抱头痛哭。
游龙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发出 “咚咚” 的声响。
听到敲门声,白绪赶忙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起身前去开门。
门缓缓打开,游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伸手递出丹药,言简意赅地说道。
“大人给你的,说是效果特别好。”
白绪原本还带着哀伤的脸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
他眼睛放光,迫不及待地接过丹药,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替我谢谢大人!”
话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药瓶,直接将丹药送入口中,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游龙。
游龙静静地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白绪的变化。
丹药刚一入腹,药力便如汹涌的潮水,直奔受伤位置而去。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白绪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声叫嚷道。
“大人这药太神奇了,不仅修复好了伤势,而且还有别的效果!”
他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看向游龙说道。
“今晚叫上其他人,我请客!”
“高兴了?”
游龙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问道。
“确实高兴!”
白绪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激动。
可他话音刚落,游龙的拳头便如闪电般袭来。
白绪根本来不及反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一时间,房间里传出 “砰砰” 的打斗声。
不一会儿,白绪便被打得鼻青脸肿,像个猪头一样。
不过游龙还是留了几分力气,并未下狠手。(以后会讲到)
“慢走啊,龙哥……”
白绪嘴角挂着血丝,说话都含糊不清了,但还是强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游龙说道 。
数日之后,整个颛州城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
大街小巷挂满了白布,随风飘动。
这一切,皆是妫虞凄精心策划的。
他毫不留情地掏空了除西门齐所在千户所之外的其余三个千户所的钱财,用来操办这场盛大的 “丧事”。
他妫虞凄,又怎会做吃亏的买卖?
此刻,妫虞凄正坐在棺材上,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哭唱道。
“苍天啊,你为何急匆匆将他留下。”
“让我等如何是好!这颛州百姓怎么办。”
那声音悲恸万分,仿佛真的失去了至亲之人。
周围聚集了一群百姓,他们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为观止。
心中暗自感慨,这妫副千户不仅位高权重,这嘴也是会说,几句话便能将人带入悲伤的情绪之中。
百姓们纷纷被妫虞凄的 “真情流露” 所打动,个个哭丧着脸。
一旁的白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露出丝毫笑意。
回想起之前因自己的失态而被灵镰攻击,又被游龙痛揍一顿,至今仍心有余悸。
好在吃了疗伤丹药,过了这么些时日,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就在众人抬着棺材,缓缓前行,前面有人一路撒着纸钱,眼看快要走到城门之时,远处突然尘土飞扬,来了一群人。
为首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死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的出现,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原本压抑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妫虞凄远远地瞥见了这一行人,心中一紧,但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哭得更加卖力。
只因他认出那服饰,为首那人正是镇扶使傅行之!
“停!”
傅行之一旁的随从大声喝道,伸手将送葬队伍拦下。
原本热闹的唢呐声戛然而止,众人也都瞬间收住了哭声,现场一片寂静,唯独剩下妫虞凄一人还在那哭得肝肠寸断。
傅行之骑着马,缓缓来到棺材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声吼道: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整个颛州南面一团糟,成何体统!”
傅行之刚到颛州,就被眼前的乱象气得不行。
更让他恼怒的是,他得知雷炳之前调动了颛州境内镇武司的大部分人手,可这一去,后面竟一个人都没能活着回来。
整个颛州镇武司原本有一千五百多人,云溪、华榆等地调去找妫虞凄的人,如今所剩无几。
宜阳那边更是一个都没剩下,他怎能不恼火?
而且他来了之后还得知,西门齐并未参与此事找了一个地方逍遥去了,妫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