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家中后,没过多久,张蟾就差人送来一车的钱帛,随行的还有两个美人,李籍见状,有些瞠目结舌。
李籍的夫人是跟着他苦日子一起过来的,他对夫人是极为敬重,现在生活好了,他也没有过纳妾的打算,即便是同僚嘲笑其畏妻,李籍也从未动摇过,他的心中,藏的更多的是对权势的渴望。
李籍连忙对张蟾的亲卫说道:“还请告知将军,钱帛收下,这两位还请带回吧。”
只见为首的亲卫嗤笑一声,道:“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要不是将军让我们送,我们还不来了,既然你不要,不如收下,然后再转送给我如何!”
李籍语窒,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而就在此时,李籍的夫人张氏走了出来,轻声道:“长者赐,不可辞,将军所赐,又怎么随意转送。”
说到这,张氏捅了捅李籍,口中道:“还不多谢谢军爷的护送。”
那亲卫闻言,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
十一月二十四日,幽州出动大军,以王猛为主帅,大军疾驰南下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棣州。
不仅仅是棣州,各地藩镇也是心忧不已,特别是中原方向,驻守义城的胡真,天平濮州的朱珍,纷纷遣快马,急报尚在徐州的朱温,告知北方强敌的动向。
而在棣州厌次城中,李籍刚刚休息一日,便被张蟾又急召了过去。
对于张蟾赠送的两个女子,李籍是秋毫不犯,甚至妻子都直说可以纳入房中,但李籍依然是严词拒绝。
在眼下关键的时刻,他要将所有的心思,精力都放在即将开始的大战中,儿女情长之事,他没这个想法。
李籍匆匆入府,此时张蟾已经是满脸兴奋之色,他一见到李籍,便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幽州派信使来了,说出动马步军四万众,若是时局难破,则后续可以再增派援兵。”
李籍连忙拜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平卢节度使之位,已在将军掌中!”
“好好好。”张蟾兴奋的来回踱步,不一会儿,口中又说道:“武清郡王派人来,让某准备四万兵马三月的粮草,还要征召民夫两万,以襄助粮草转运。”
李籍点点头,附和道:“此合乎用兵之理,将军,如今厌次城中还有一些存粮,再从棣州各县征调,想来应该是够了。”
“不够。”张蟾摇摇头,说道:“去年王敬武抽掉了棣州存粮,如今棣州府库中。仅剩下五万石粮,从各县征调,时间怕是有点赶。”
说到这,张蟾沉声道:“李籍,本将命你为粮草转运使,全权负责棣州全境的粮草征收,某派一队亲卫给你,巡视地方,谁敢拖延,就地处斩,就是整个棣州掏空,也得保证大军的粮草供给。”
李籍当即躬身领命,这个任命,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换做平常,这样的重权,张蟾肯定不会任命自己,但应该是自己出使,成功让幽州出兵,因此让张蟾更信任自己。
但是张蟾越信任,李籍的心中,不知为何却越是难受。
说起来,张蟾此人也算果断,他知道,眼下是关键时刻,别说给幽州军提供粮草,就是刮地三尺,张蟾也干的出来。
赢了,得到的就是整个平卢五州,节度使之位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如果输了,那么棣州保存的再好,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因此,在李籍即将离去时,张蟾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破釜沉舟的疯狂。
他告诉李籍,在棣州全境,按人头和田亩,加倍征收粮草,他不仅仅是为了供给幽州军,他还要立刻扩充自己的私军,以两百家兵,控制三千州兵,这个数量太少了。
之前是担心引发青州那边的怀疑,所以张蟾是压着劲,现在陈从进出动大军了,那还怕什么,直接可以大干起来了。
三千州兵如何能满足自己的**,最少要将军队数量提升到两万人,军械不够,就多打造些长矛出来,甲具不够,那就不披甲,先把规模弄出来,其他的慢慢来。
……………
而就在张蟾开始大张旗鼓的征调粮草,征召民夫之际,青州王师范也已经收到了镇安,平昌两军移驻乐陵,且幽州王猛,率马步军两万众,开始南下的消息了。
因此,王师范一方面遣使者奔赴幽州,询问陈从进意欲何为,一方面又行文棣州张蟾,命其多加戒备,可征募丁壮,严守棣州。
王师范使者对张蟾言,他已经在青州整顿兵马,若是幽州军大举南下,那么他会立刻遣兵来援,令张蟾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蒲台,不可轻易让幽州军渡河。
这就有些魔幻了,王师范不知道这一场变故就是张蟾引发的,而引发这一场乱事的张蟾,却没猜到自己派去的使者,如今的粮草转运使李籍,早已在暗中背叛了自己。
背叛,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