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刚插进点火孔,后照镜里就闪过一道黑影。
引擎轰鸣声炸响的瞬间,我踩下油门。
捷达像头老迈的熊撞开挡路的垃圾桶,后视镜里,三辆黑色SUV正从加油站侧门窜出来,车头灯的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后颈的脉络突然剧烈跳动,我猛地打方向盘避开路障,副驾储物格里掉出个金属罐——是加油站遗留的汽油清洁剂,罐身上的“易燃”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操。”我咬着牙把车速提到八十,耳朵里全是风噪和心跳声。
最前面那辆SUV的车窗缓缓降下,金属反光闪过——是把消音手枪,枪管在夜色里泛着幽蓝,像某种蓄势待发的活物。
轮胎碾过减速带的颠簸中,我瞥见油量表指针在“E”(Empty,空)附近摇晃。
加油站的油罐区就在右前方,废弃的储油塔像几具黑黢黢的尸体,横在荒草里。
后照镜里,持枪的手已经抬起,准星在月光下闪了闪。
我握紧方向盘,喉结动了动。
风灌进车窗,带着铁锈味,混着后颈皮肤裂开的刺痛——那是世界树的脉络在生长,还是恐惧在啃噬神经?
下一秒,SUV的引擎声骤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