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忠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带着点小人得志的猥琐,朝着宇长江挤眉弄眼。
“老宇,听见没?李神医都发话了,那书本来就是我的,我已经答应给李神医了。”
宇长江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那就好办了!走走走,咱俩这就回家给你拿去!”
他伸手就要去拽宇文忠,没想到对方跟触电一样,猛地把手缩了回去,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我不去!你们去吧!我……我还有点急事,先撤了!”
宇长江一把将他揪住,眉头拧成个疙瘩:
“你有个毛线的急事?你连个老婆都没有,哪来的急事?再说了,我老婆张佳丽那么温柔贤惠,你怕什么?”
“温柔贤惠?!”
宇文忠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声音都变了调。
他指着自己脸颊上那道还没完全消退的淡红色抓痕,气得浑身发抖。
“宇长江你个妻管严!你管你老婆那叫温柔贤惠?你管她那双爪子叫纤纤玉手?我这脸就是被你那‘温柔’的老婆上次给挠的!她那是想在我脸上练习九阴白骨爪!”
宇长江脖子一梗,强行辩解:
“那……那不是你说话不中听,惹她生气了吗?佳丽平时连瓶盖都拧不开的。”
“她是拧不开瓶盖,她能拧开我的天灵盖!”
宇文忠气得跳脚,
“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个pUA重度受害者,还是斯德哥尔摩晚期!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甩手就要走,可眼角余光瞥见一旁抱臂看戏的李凡,脚步又钉在了原地。
这可是天大的机缘!一条粗壮的大腿啊!就这么白白让给宇长江这个憨憨去抱?
不行!
绝对不行!
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宇文忠一咬牙,一跺脚,脸上露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行!我去!为了李神医,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再闯一次你家的盘丝洞!”
二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的楼下。
三人站在一扇防盗门前,宇长江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三下门。
门内,一个女人极不耐烦的声音穿透了门板:
“敲什么敲!催命啊!还知道回来?今天晚上别想上床睡觉!”
宇长江的腰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
他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对着门缝连声应道:
“诶诶,好,好,我睡沙发,睡沙发。”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女人,抱着手臂,满脸寒霜地堵在门口。
她的目光越过自己的丈夫,精准地锁定在了宇长江身后的宇文忠身上,脸上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宇文忠?”
她冷笑一声,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坨会移动的垃圾,
“你这个害人精,怎么又来了?”
“还有你,宇长江!
我让你别去那个什么狗屁交流会,你非要去!
一群骗子扎堆吹牛逼,有什么好去的?丢不丢人!
我告诉你,这破中医你别干了,咱家那两套房子收收房租,不比你当中医强一百倍?!”
宇长江被骂得抬不起头,但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还是鼓起勇气,硬气了一回。
“佳丽,你别这么说。中医是我的信仰,是我的追求!”
“信仰?追求?”
张佳丽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最佳笑话,抱着手臂,下巴一扬,抛出了一个终极送命题。
“好啊,那你倒是说说,你那破烂中医和我,哪个更重要?”
宇长江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他身体里那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漏了个精光。
没有任何犹豫。
“噗通!”
一声闷响。
宇长江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让人心疼。
“你重要!当然是你重要!”
躲在后面的宇文忠,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完了,这货的膝盖真软。
“佳丽,你别太过分了!”
宇文忠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出声。
“我过分?”
张佳丽瞬间找到了新的火力输出点,一双眼睛冒着火,朝着宇文忠就扑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要跟他拼命。
“!你还有脸说我?!”
宇文忠吓得怪叫一声,狼狈地朝旁边一闪,险险躲开了那致命的利爪。
“你个母老虎!说不过就动手!”
“我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