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时,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
工部尚书娄大人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好几位工部官员。
他们也是刚刚得知了,去往南方治理水患的下属们回京的消息。
原本还在官署里等着陆承祖他们归来。
哪知有人来报,陆承祖他们的车辆被睿王带人拦下了。
娄大人一听便知睿王这是有心刁难陆承祖。
火急火燎的带着官署里办差的众人赶来。
娄尚书走到睿王马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睿王殿下这是何意?陆郎中是我工部官员。”
“他们刚从南方治理水患归来,尚未到工部述职,还望您三思而后行。”
“工部十几位官员一路上劳苦奔波,为朝廷和百姓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殿下此举莫要寒了官员们为民做事的那颗心。”
此时,陆承祖仍以行礼的姿势,单跪在地,侍卫手中的大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一身紫色官袍的娄尚书躬身行礼,腰弯的很低。
睿王勒住缰绳,眉头紧皱,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娄大人。
“娄尚书,你莫要拿这些未见成效的功劳来为他开脱。”
“这陆承祖公然质疑镇国公府的罪名,在此蛊惑民心。”
“分明是在挑战朝廷的威严,本王今日定要严惩他,让民众们知晓何为法度。”
娄大人挺直了腰杆,目光不避不闪的直视着睿王。
毫不畏惧地说道
“睿王殿下,陆承祖并非质疑朝廷威严,他只是对镇国公府之事存有疑虑。”
“镇国大将军为我朝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其中疑点颇多。”
“陆承祖身为镇国大将军之嫡长子,为父亲以事论事说几句,这也是人之常情。”
“况且,皇上并未明示要将陆世子治罪。”
“睿王您这般越俎代庖擅用私权,难道就不是违背圣意了?”
“陆郎中不远千里去南方治理水患。”
“而今刚回京,差事都未交接,您却要将他血溅当场?”
“敢问睿王,法在哪,何为度?”
睿王冷笑一声,嘲讽道。
“娄尚书,你倒是体恤下属。”
“本王看你是利欲熏心,分不清是非对错了。”
“这镇国公府的罪名是皇上亲自定下来的。”
“岂是他一个戴罪之身的小官员能够质疑的?”
娄大人丝毫不为所动,继续说道
“殿下,我身为工部尚书,有责任保护我工部的官员。”
“陆承祖是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他一心为公,为了治水之事付出了诸多心血。”
“而且,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们不能轻易给一个人定罪。”
“若仅凭一面之词就斩杀陆承祖,日后若发现其中另有隐情,殿下您又该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周围的百姓听了娄大人的话,纷纷点头称是,小声议论起来。
“无视律法,当街就要杀人,这就是皇室特权么?”
“真要杀了陆世子,会不会和燕王一样,被禁足府中不得外出啊?”
睿王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倒像是被提醒了一般。
他还有很多大事要做,这时候怎能因小失大?
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
看都不看陆承祖一眼,对娄尚书说道。
“本王就看在娄尚书的面子上,暂且饶过这陆承祖。”
“不过,本王的车驾前些日子受了损伤,已无法继续使用。”
“工部官员这次从南方带回来的辆马车倒是不错,本王今日就征用了。”
陆承祖一听这话,心中一紧。
闹这么一出,睿王原来是为这车辆而来?
也是,这新型车辆谁不觊觎?
宣王以结盟的名义带走了两辆行商车。
睿王不好明着跟宣王争抢,毕竟宣王所用车辆是为皇上运送冰块。
因此,睿王就冲这辆行商车赶来了?
可这车辆是小弟和弟妹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睿王手里。
思及此,陆承祖拱手行礼道。
“睿王殿下,这辆车里还放有不少治水相关的重要资料和文书,需得带回工部官署。”
“且这车辆是南方工匠倾尽一生所学,呕心沥血才打造出来的。”
“尚有不少不足之处,需得由工部专业人士核实绝对安全。”
睿王轻蔑地瞥了陆承祖一眼。
“陆承祖,少拿这些借口来敷衍本王。”
“治水资料你可以全数拿走,本王只要这车辆。”
“不管这车辆出自哪个工匠之手,既然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