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琼与程知节满脸赤诚,直接拒绝又恐伤了两人颜面,一时竟陷入两难。
“是啊是啊,翼国公不必如此客气。”温禾连忙帮腔,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清明。
他瞬间明白孙思邈的顾虑,也暗赞老道长心思周全。
这济世学堂明面上由陛下牵头,若是私下收下秦琼的宅院与程知节的钱财,即便两人是真心助力,传出去也难免落人口实,说他们私相授受,届时李世民若起了猜忌,反倒得不偿失。
他上前一步,笑着打圆场:“两位国公的心意,晚辈与孙道长都心领了,只是这宅院与钱财数额颇大,学堂祭酒乃是陛下,咱们这般私收,倒显得对陛下不敬,不如将这些进献给陛下,再请陛下以朝廷名义转赠学堂,既合规矩,也能让天下人知晓陛下对学堂的重视,您看如何?”
这话一出,秦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着点头:“温小郎君考虑周全,某倒是疏忽了,既如此,便按你说的办,明日某便与宿国公一同将宅院地契与五百金呈给陛下,再奏请陛下转赠学堂。”
孙思邈也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如此甚好,既不违规矩,也不负二位国公的心意,多谢二位体谅。”
见此事敲定,秦琼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某与宿国公也不多叨扰,明日面圣后,再与二位细说。”
程知节却突然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秦二兄你先等片刻,某去趟茅厕,马上就来。”
说罢,便急匆匆往后院方向去了,脚步竟比来时还快几分。
温禾与秦琼、孙思邈在正堂等候,过了好一会儿,才见程知节慢悠悠回来,嘴角还带着几分隐秘的笑意。
“让诸位久等了!”
程知节走上前,热情地拍了拍孙思邈的肩膀。
“孙道长,某家最近得了些好东西,若是您与温县子有空闲,定要到府上坐坐,某家有牛肉,前段时间刚从草原上买的,炖得软烂入味,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话刚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连忙改口:“哦!不对不对!某家有羊肉,新鲜的羊腿,用松枝烤着吃,味道很是不错!若是有空闲,一定到府上啊!”
温禾忍着笑。
他哪能不知道,程知节是突然想起孙思邈乃道家之人。
是不吃牛肉的。
所以程知节这才慌忙改口。
秦琼也失笑着摇头,对着孙思邈拱手赔罪:“道长莫怪,这憨子性子粗疏,说话不过脑子,失礼了。”
孙思邈却笑着摆手,神色淡然:“无妨,宿国公真性情也,直言不讳反倒显得亲切,贫道并未放在心上。”
温禾看着这一幕,心里暗自赞赏。
‘不愧是道家高人,和我一样,心胸豁达,遇事从来不斤斤计较。’
送走秦琼与程知节后,温禾与孙思邈刚转身回正堂,就见阿冬急匆匆跑过来,脸色慌张:“小郎君不好了,方才宿国公离开时,说您让他拿走两坛酒精,说是要回去‘消毒伤口’,周管事拦不住,特意来问您,这两坛酒精是否要入账?”
“卧槽,那混蛋偷我酒精!”
温禾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错愕。
“我什么时候让他拿走酒精的!”
他猛然想起方才程知节去茅厕的反常。
难怪去了那么久,合着这混不吝是借着去茅厕,跟他玩了一招“暗度陈仓”啊!
“娘希匹的,程咬金,你给老子等着!”
温禾咬牙切齿
“喝酒精,那玩意烧喉咙,喝不死你也得让你遭点罪!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拿我的东西!”
孙思邈看着温禾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这宿国公,倒真是个活宝。不过那酒精性子烈,若是真喝多了,怕是要伤胃,小郎君要不要让人去提醒一句?”
“提醒他?”
温禾哼了一声,随即又无奈地摆手。
“算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下次还敢这么胡来,再说了,以他的性子,就算派人去说,他也未必会听,反倒会说我小气。”
话虽如此,温禾还是悄悄吩咐阿冬:“去跟周管事说,下次库房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拿,尤其是宿国公,可得盯紧点。”
阿冬连忙应下,转身去了。
温禾看着窗外,心里暗自盘算:‘下次再见到程咬金,定要让他把拿走的酒精加倍还回来,顺便再讹他点东西,不然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去他的心胸豁达!
老子现在很火大!
……
秦琼回府休息了一日后,便进了宫,向李世民请奏了此事。
“孙道长可是为叔宝治好了?”
看他如此,李世民也猜到了几分。
秦琼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能痊愈,但孙道长言,可以调理和缓解,如此臣还能为陛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