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外,果然看到了高月。
“温县子来的早啊。”他笑着迎了上去。
温禾和他干干的笑了两声,没有说后,跟着他去了一旁的偏殿
等文武百官到齐,朝会正式开始。
明黄的龙椅上,李世民神色威严,目光扫过殿下众人,沉声道:“民部先奏。”
窦静上前一步,捧着账册躬身道:“启禀陛下,去岁国库共盈余粟米三百八十万石、绢帛二十万匹,如今府库充盈,足以支撑边境军需与春耕赈济。”
殿内众人闻言皆面露喜色,李世民微微颔首:“做得好,春耕之时,务必确保各州粮草按时发放,不可误了农时,另外还警惕今年关中旱情,去岁冬日关中雪少,朕不禁心忧。”
“臣遵旨!”窦静闻言退下。
随即李靖出列,语气多了几分凝重:“陛下,边境传回消息,突厥颉利可汗近期频繁调动部落,似有南下之意,不过其麾下几个小部落与颉利生了嫌隙,已暗中派使者来长安,愿归附大唐,请求陛下庇护。”
李世民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沉吟道:“颉利野心不小,却也忌惮我大唐实力,暂且按兵不动,先安抚归附的部落,再派使者去突厥探探虚实。”
“礼部可先派人接洽,让他们的首领到长安来见朕。”
“臣遵旨!”
温禾站在官员队伍的最后排,踮着脚才能勉强看到殿内情形。
听着六部的汇报,不知不觉就开始走神,目光飘到殿外的廊柱上,琢磨着那上面的雕花到底是龙还是麒麟。
就在这时,李世民突然咳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停顿:“春闱将近,科考人选之事,朕思来想去,终于定下了考功员外郎……温禾。”
“温禾”
二字落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众臣齐刷刷转头,目光落在最后排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长孙无忌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陛下难不成要让温禾做考功员外郎?!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只是还没等长孙无忌开口。
只见一个御史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出列躬身,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陛下!不可啊!温禾年仅十一,虽有些才思,可考功员外郎掌管春闱诸事,干系天下士子前程,岂能让一个孩童担任?这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让天下人笑话我大唐无人!”
他话音刚落,又有御史立刻跟上,捧着笏板朗声道:“所言极是!考功员外郎需辨得清贤愚,温县子年纪尚幼,既无朝堂历练,又无威望可言,若让他任职,恐难服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也上前一步,房玄龄拱手道:“陛下,臣并非质疑温县子之才,只是科考乃国之大典,容不得半分差错。温县子可参与科考筹备,但若让他独掌考功员外郎一职,确实不妥,还望陛下三思。”
杜如晦也补充道:“臣附议,春闱关乎寒门子弟出路,若主事者威望不足,恐会让士子不服,还请陛下另择贤才。”
一时间,殿内反对之声此起彼伏,连平日里与温禾交好的官员,也都沉默着没开口。
谁都知道,让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管科考,实在太过荒唐。
科举之事关乎到为国选材。
温禾是有才学,但是并不适合科举。
温禾原本还在走神,被李世民喊回神,又听着满殿的反对声,顿时懵了,心里暗自腹诽。
李二这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会有人反对,还故意这么说,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就在众人以为李世民会发怒时,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诸位稍安勿躁,朕并未说要让温禾任考功员外郎。”
这话一出,殿内的反对声瞬间停了,长孙无忌愣了愣:“陛下,那您方才……”
“朕只是想说,温禾近日琢磨出了些关于科考防弊的法子,写了份札子,今日召他来,是让他把这些法子奏给诸位听听。”
李世民说着,看向温禾。
“温禾,还不把你的札子呈上来?”
温禾这才松了口气,连忙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札子,快步上前,双手捧着递到殿前,又退回几步,展开札子朗声奏报。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科考要公平,需从三方面防弊,其一为锁院制度,选品行端正、不与世家往来的官员为出题官,提前半月迁入专属院落,断绝与外界联系,考题拟定后密封盖印,由禁军看守,开考前一刻方可拆封,杜绝考题泄露。”
“其二为誊抄糊名,考生交卷后,先由专人糊去姓名、籍贯,编上编号,再由吏员重新誊抄,阅卷官只看誊抄卷,避免因姓名、字迹偏袒。”
“其三为双官互督,每个考场派吏部、御史台官员各一名,互相监督,考生进场前需搜查全身,严禁携带小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