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问完后便让人将他带下去,然后让张文啸把剩下的徐昊和王松带进来审问。
两人被带进来时,神态各异。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猜到温禾之前已经问过了别人。
不过是被随便唬了一番,他们二人便支持不住,将事情都给交代了。
倒是省了温禾不少时间。
他们二人所说的内容也和之前陈奎和章海说的大差不差。
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待四人都审问完毕,张文啸将供词整理好,递到温禾面前:“小郎君,他们的供词都对得上,说的都是河北口音的锦袍男人,给的钱数一样,叮嘱的话也差不多,应该没撒谎。”
温禾接过供词,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四个士子,来自不同地方,互不相识,却被同一个男人用同样的手段收买,连口音都记得一致,可见这个男人确实是河北口音,他找这些人递投卷,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文啸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想故意败坏您的名声?”
“他们此刻收买这四个士子,让他们成为你的学生,等到春闱之时,再设计他们作弊,若是如此,小郎君那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温禾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看向张文啸的目光都变了又变。
“你可以啊,这都能想到。”
“嘿嘿,这不是跟在小郎君身边久了,便也学会一些了嘛。”张文啸憨憨的笑了两声。
“这是你自己的本事,和我无关,以后别这么吹捧。”
温禾失笑的摇了摇头。
低头看着手上的供词,手指在上划过“河北口音”四个字,眼神沉了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这个河北口音的男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能拿出这么多钱收买士子,还敢在长安明目张胆地搞小动作,绝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就是那些不甘心失去科考特权的势力,不敢明着反对陛下的防弊法子,就想暗地里搞这些手段,破坏春闱的公平。”
“不过这么说来,范围可小了不少,河北口音。”
温禾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清河郡好像就是在河北吧?”
这话刚落,一旁的张文啸见他神色有异,连忙凑上前问道:“小郎君,您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温禾没有回答他,而是抬眸淡淡的说道:“叫陈大海来。”
张文啸没有多问,应声转身快步出去。
没多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大海快步走进来,对着温禾躬身行礼:“见过小郎君!您找标下,是有新差事?”
张文啸很识趣,见陈大海到了,便悄悄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温禾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问你点事。你们最近可有盯着荀珏?”
陈大海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板,说道:“小郎君放心,早盯着呢!标下先后派了六个兄弟轮流跟着他,就算是他晚上在床上用什么姿势睡女人,标下都能给您查得明明白白!”
他说着,还咧着嘴嘿嘿笑。
温禾额头上顿时冒出三条黑线。
他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他轻咳一声,强压下心头的无语,板着脸道:“我问的是,他最近有什么异常?比如崔氏有没有人去找他?或者他有没有偷偷去见崔家人?”
陈大海这才收了玩笑,皱着眉沉吟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异常,这段时间他都在家养伤呢,之前他被崔钰书那老东西打得差点断了气,躺了半个多月才好利索,最近也就偶尔出门买些药材,连崔府的门都没靠近过。”
温禾微微点头,心里的疑虑消了几分。
这么看来,这次的士子投卷事件,应该不是荀珏和崔氏合谋的。
崔钰书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打了荀珏之后,又立刻叫他做事。
可转念一想,温禾还是警惕了几分。
做事最怕的就是想当然。
他在怀疑。
会不会是荀珏故意装病掩人耳目,暗地里还在和崔氏联系?
他盯着陈大海,追问道:“你确定?有没有可能他用了什么法子避开你们的人,偷偷去见崔家人?比如从后门走,或者半夜出门?”
“绝对没有!”
陈大海拍着大腿保证。
“二队的弟兄们可都是小郎君您亲自训出来的,他即便去茅房都有人跟着。”
见陈大海说得笃定,温禾暂时放下了对荀珏的怀疑,话锋一转。
“那你再想想,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清河崔氏的人来长安?”
若是荀珏没参与,那会不会是崔氏绕过荀珏,直接派了其他人来长安搞小动作?
毕竟崔氏在河北根基深厚,又不是只靠着崔珏。
陈大海闻言,眼睛一亮,连忙说道:“有!崔钰书的长孙崔巍,半个月前就来长安了,说是要参加今年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