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名突厥骑兵进入峡谷时,东方天际刚好泛起鱼肚白。李炫举起红色令旗,用力挥下。
“轰!轰!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从谷口处接连响起,事先埋设的霹雳雷将山崖炸塌,巨石如雨落下,彻底封死了退路。几乎同时,谷尾也传来巨响——秦玉道率领的伏兵完成了合围。
突厥军阵顿时大乱。战马受惊嘶鸣,互相冲撞践踏。执失思力厉声呵斥,勉强稳住阵脚,但为时已晚。
“放箭!”
崖顶两侧突然竖起数百面唐军旗帜,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这些箭矢与众不同,箭头上绑着小型火药包,触地即爆。谷底瞬间化作一片火海,突厥骑兵人仰马翻。
执失思力目眦欲裂,金甲上插着几支箭矢,仍在指挥部下寻找掩体。他忽然发现峡谷西侧有一段崖壁较为平缓,立即下令:“往那边突围!”
残存的突厥骑兵蜂拥向西侧崖壁,果然发现一条勉强可容单马通行的窄路。执失思力大喜,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崖顶上的李炫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上钩了。”
执失思力率领残部攀上西侧崖壁,却发现窄路尽头竟是一处断崖。前方无路可退,后方追兵已至,突厥骑兵顿时乱作一团。
“放滚石!”
随着李炫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的唐军推出数十个裹着铁皮的木桶。这些木桶顺着陡坡滚落,在突厥军中炸开,飞溅的铁蒺藜和碎瓷片造成大面积杀伤。
“执失思力!”李炫站在崖顶高喊,“降者不杀!”
突厥将领仰头望去,只见晨光中唐军旗帜猎猎作响,无数弓弩对准了他们。他咬了咬牙,突然从马鞍上取下一把奇形长弓。
“李炫小儿,看箭!”
这一箭来得又快又狠,箭头上泛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李炫侧身闪避,箭矢擦着脖颈飞过,在身后的岩石上溅起一簇火花。
“找死!”李炫怒喝一声,从腰间抽出火铳。
“砰!”
硝烟散去,执失思力胸口绽开一朵血花,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金甲被轰出一个大洞。他晃了晃,轰然坠马。
主将一死,残余突厥兵彻底崩溃,纷纷弃械投降。此时秦玉道率领的两千轻骑也已杀到,将试图突围的小股敌军尽数歼灭。
正午时分,突厥大营。
颉利可汗的金帐内,一件精美的波斯琉璃盏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废物!都是废物!”颉利可汗怒发冲冠,狼头权杖将案几砸得粉碎,“一万精骑,就这么没了?”
帐内众将噤若寒蝉。唯有老谋士赵德言壮着胆子进言:“可汗息怒。执失思力轻敌冒进,中了唐军埋伏。但我主力尚在,仍有胜算。”
颉利可汗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怒火:“唐军主将是谁?李靖?”
“据探子报,此战指挥是个叫李炫的年轻将领。”赵德言展开一幅简陋的地图,“此人善用火器,诡计多端。”
“火器?”颉利可汗皱眉,“就是那些会爆炸的铁疙瘩?”
赵德言点头:“正是。大祭司的尸傀大军,就是毁于此物。”
“妖术!”帐中一名部落首领失声叫道,“这定是中原妖人的邪法!”
颉利可汗脸色阴沉如水。他忽然转向赵德言:“你不是说已经派人偷来了唐军火器图纸?”
赵德言额头渗出冷汗:“确...确实得手了。工匠们正在加紧仿制...”
“废物!”颉利可汗一脚踹翻案几,“传令各部,明日寅时造饭,全军出击!我要用十万铁骑,踏平踏平这些只会耍诡计的唐人!”
“可汗三思!“赵德言急忙劝阻,“唐军火器厉害,不如先派小股部队骚扰...”
“够了!”颉利可汗一脚踹翻地图,“我突厥勇士岂会惧怕区区火器?明日此时,我要用李靖的头骨喝酒!”
军令如山,突厥大营立刻忙碌起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拔,旌旗遮天蔽日,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营地外围的树林中,几双眼睛正密切注视着这一切。
唐军大营,中军帐内灯火通明。李靖与众将正在研究沙盘,李炫手持一根细棍,指向沙盘上几处关键位置。
“末将建议,在此处高地布置‘雷霆弩’阵地。”李炫的细棍点在沙盘北侧一处山坡,“射程可覆盖整个战场。”
秦玉道皱眉:“但那里地势开阔,若突厥骑兵突袭...”
“正合我意。”李炫嘴角微扬,“我已命人在周围埋设了三百枚‘地火雷’,专等他们来攻。”
李靖捋须颔首:“善。不过颉利可汗狡猾多端,未必会按常理出牌。”
正说话间,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名士兵搀扶着满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