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王铁柱突然在门外急呼,“宫里来人了!”
李炫匆忙更衣出迎,只见一名内侍手持黄绢站在院中。
“李参军接旨!”
李炫跪地听旨。内侍展开黄绢,朗声宣读:“门下:着将作监录事李炫即刻晋封太史丞,协助袁天罡处理天文异象事宜。赐永兴坊宅邸一座,即日迁入。钦此。”
太史丞?李炫接过圣旨,心中五味杂陈。历史上李淳风正是从太史丞做起,后来升任太史令。难道皇帝也在冥冥中受到了某种指引?
内侍又取出一个锦盒:“这是陛下私下赐予大人的,说您一看便知。”
李炫打开锦盒,里面竟是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推背”二字,背面是星象图案。他手指轻颤——这分明是皇帝对今日之事的认可!
送走内侍,李炫立即命人收拾行装,准备迁往新赐宅邸。王铁柱兴奋不已:“大人高升了!太史丞可是从五品上的要职!”
李炫却忧心忡忡:“福兮祸所伏。职位越高,责任越重。”他望向太史局方向,喃喃道,“明日见袁天罡,恐怕还有更大的考验...”
夜深人静,李炫独坐新宅书房,取出纸笔记录今日所见所闻。当写到“推背”二字时,他突然顿住——自己究竟是在记录历史,还是在创造历史?
窗外,那颗陌生星辰的光芒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奇异的光斑。李炫伸手触碰光斑,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时空线在自己手中交织。
“如果我就是李淳风...”他轻声自问,“那么真正的李炫又去了哪里?”
这个问题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如同投入历史长河的一粒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却找不到答案。
月光如水,洒在永兴坊新赐的宅邸上。李炫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捧着那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推背”二字在烛光下泛着幽幽青光。这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考验。
“大人,您还在想今日的事?”王铁柱端着热茶进来,看到李炫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李炫回过神来,接过茶盏轻啜一口:“铁柱,你说...人真的能改变命运吗?”
王铁柱挠了挠头:“小人不懂这些高深道理。不过大人不是常说,尽人事听天命吗?”
李炫苦笑:“是啊,尽人事听天命。可若这‘人事’本身就是‘天命’的一部分呢?”
王铁柱一脸茫然:“大人,您今天怎么尽说些玄乎话?”
李炫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那颗依然可见的陌生星辰。自从面圣归来,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袁天罡在凝碧池畔的对话,每一个细节都像刀刻般清晰。
“参军今日表现,令老道刮目相看。”袁天罡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些卦象谶语,参军似乎...早已了然于胸?”
李炫放下茶盏,走到书架前取下一卷《乙巳占》。翻开书页,那些关于星象、谶纬的记载在他眼中突然变得不同——它们不再是冰冷的文字,而是活生生的预言,而他,似乎早已知晓这些预言的内容。
“大人?”王铁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在发抖。”
李炫这才发现自己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没事,可能是今日面圣太过劳累。”
他合上《乙巳占》,目光落在书架另一侧的《人皮秘术》上。那本邪典自从从定襄带回后,就一直带给他不安的感觉。书中记载的不仅仅是画皮妖的邪术,更像是一部关于操控人心、改变命运的手册。
“明日我要去太史局。”李炫突然说道,“袁太史约我商讨推演一事。”
王铁柱点头:“小人这就去准备马车。对了大人,今日府上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奇怪的客人?”李炫皱眉。
“是个道士,自称‘青阳子’,说是受人之托送来一封信。”王铁柱从袖中取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笺,“他说大人看了便知。”
李炫接过信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青阳子”
字迹苍劲有力,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李炫心头一震:“青阳子?...来人可留下其他信息?”
“没有。”王铁柱摇头,“那道士说完就走了,连茶都没喝。”
李炫眉头一皱,将信笺收入袖中。这“青阳子”三字让他莫名想起袁天罡提到的“李淳风”,二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李炫对王铁柱道,“明日还要早起。”
待王铁柱退下后,李炫独自在书房踱步。新赐的宅邸比原先宽敞许多,书房外还有个小院,种着几株桂树,秋风吹过,暗香浮动。他推开窗户,深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