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李卿精通天文术数,擅察妖异。”李承乾忽然开口,嘴角的笑意更深,“今日特请李卿前来,是想请卿替孤看看——孤这东宫......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李炫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殿下何出此言?”
“呵......”李承乾轻笑一声,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近日孤总是做噩梦,梦中有恶鬼索命,醒来时枕边竟有......人皮。”他顿了顿,语气森然,“孤怀疑,东宫有妖邪作祟。”
李炫瞳孔微缩——人皮?这分明是《人皮秘术》中的邪术!
他正欲开口,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一名小黄门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好了!东宫西苑又......又发现一具尸首!”
李承乾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什么?!”
侯君集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小黄门颤抖着道:“是一名宫女,衣衫完整,但......全身皮肤不知去向,像是被人活活剥下!”
李炫心头一震,果然——人皮妖术正在东宫肆虐!
李承乾死死盯着他,眼神阴鸷:“李卿,孤请你来,就是为了此事......孤不信鬼神,但若是真有妖邪作祟,孤倒要看看,李卿有何手段!”
他缓缓抬手:“带李卿去西苑。”
李炫跟随小黄门穿过东宫回廊,脚下青石板路被阳光晒得发烫,两侧的宫墙高耸,将阳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像是久未通风的地窖,又像是某种腥甜的脂粉味混杂着血腥气。
侯君集走在李炫身侧,步伐沉稳,目光却如毒蛇般紧盯着他,仿佛随时准备扑上来。李炫不动声色地运转《天罡正法》,真气在经脉中流转,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异动。
“李卿,孤听说你擅长驱邪?”李承乾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压低了嗓音。
李炫微微颔首:“略通皮毛。”
“那便好。”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孤的东宫,若真有妖邪作祟,孤倒要看看,你能找出什么。”
三人穿过几道朱漆大门,最终来到西苑。这是一处偏僻的庭院,四周植满古柏,枝叶繁茂,遮蔽了大部分阳光,使得院内显得阴森而沉寂。
小黄门战战兢兢地推开院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李炫目光一凝,只见院中跪着几名内侍,个个面如土色,而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女尸!
那是一名年轻宫女,衣衫完整,但全身皮肤竟被完整剥去,露出猩红的血肉,惨白骨骼隐约可见。她的面容扭曲,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
李炫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不适,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
“如何?”李承乾冷声问。
李炫沉吟片刻,抬头道:“殿下,此女并非死于妖邪,而是被人以极快的手法剥皮致死。”
侯君集眯了眯眼:“李卿的意思是......人为?”
李炫点头:“剥皮手法极其精准,切口平整,没有丝毫拖沓,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所为。”
李承乾眼神一沉:“孤的东宫,何时混进了这样的杀手?”
李炫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察尸体的细节。他发现女尸的脖颈处有一道极细的紫色纹路,像是某种符咒留下的痕迹。他指尖轻触,微微一怔——这纹路......竟与《人皮秘术》中记载的“摄魂符”极为相似!
“殿下。”李炫站起身,“此女死前可能曾被施法控制。”
李承乾眉头紧锁:“控制?你是说......她可能是被逼着......”
“或是被操控着自剥其皮。”李炫沉声道,“此术极为阴毒,能让人在无意识状态下做出违背自身意志的事。”
侯君集忽然冷笑一声:“李卿,你莫不是在暗示......孤的东宫里有妖人?”
李炫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而是转向李承乾:“殿下,可否让下官检查东宫其他地方?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李承乾沉默片刻,点头道:“准。”
李炫跟随太子李承乾穿过东宫幽深的回廊,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他指尖轻触袖中的“天枢”玉符,温润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这座本该富丽堂皇的太子府邸,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森气息。
“李卿,前面就是杜衡的住处。”李承乾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座偏僻的小院,“此人三日前突然失踪,孤派人寻遍长安也不见踪影。”
李炫目光一凝,杜衡正是他此行的主要目标——那个在定襄城外与柳三娘勾结的东宫谋士。小院门扉紧闭,檐角蛛网密布,显然已许久无人居住。
“殿下,这位杜先生是何来历?”李炫故作随意地问道。
李承乾眉头微皱,似在回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