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裙被提到了腰际,她停了下来。上身仅剩一件贴身的、同样质地的米白色细麻胸衣,勾勒出饱满圆润的弧度。下身的衬裙堆在腰间,形成一道迷人的褶皱。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陡然变得狂野而充满侵略性,如同草原上锁定猎物的母狮,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和原始的欲望。这眼神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让王月生喉结剧烈滚动,几乎要控制不住起身将她拉入怀中。
最后一步。塔玛的双手绕到背后,解开了胸衣唯一的搭扣。那柔软的布料瞬间失去了支撑,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落在地。堆在腰间的衬裙也被她轻轻一扯,如同褪去的潮水,无声地滑落在脚踝边。
月光(或是帐篷内特意布置的柔和灯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她身上。象牙般的肌肤泛着温润的光泽,每一道起伏的曲线都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她站在那里,如同从古老神话中走出的爱与美之神,纯洁与欲望在她身上达成了惊人的统一。
她的眼神最终定格——那是毫不掩饰的、燃烧到极致的渴望与狂野。所有的陌生、喜欢、迷恋、崇拜都汇聚、升华成了最原始、最纯粹的生命之火,炽热地投向床上那个同样赤诚相见的男人。
帐篷内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满了浓稠得化不开的情欲气息。
王月生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绷紧到了极限,随时都会断裂。他用尽最后一丝克制,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那么…塔玛…按照犹太教的规矩,后面…该做什么?”
塔玛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带着惊心动魄的韵律。她俯下身,双手撑在王月生身体两侧,如瀑的黑发垂落,扫过他的胸膛。她碧绿的眼眸近在咫尺,里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两人都吞噬。她低下头,滚烫的唇瓣几乎贴上了他的耳垂,用最火热、最诱惑、最原始的声音宣告:
“后面…不需要《托拉》教导…”
“后面…不需要《塔木德》指引…”
“后面…是上帝造人时…”
“就写在…”
“我们…”
“身体里的…”
“本能!”
“现在…”
“释放它!”
“占有我!”
“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她的声音如同魔咒,带着摧毁一切理智的力量,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滚烫的唇便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狠狠地印上了王月生的嘴唇。那积蓄已久的、被宗教仪式感层层包裹的原始情欲,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1900年12月16日 清晨 蒙自 红河嘉年华会筹备组营地
薄雾尚未完全散尽,红河的水汽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王月生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从塔玛那顶温暖而弥漫着特殊气息的帐篷里躬身钻出。昨夜与那位坚韧聪慧的犹太姑娘的深入“交流”,耗费了他不少精力,此刻只想找个地方静静喝杯咖啡。
然而,他刚直起身,视线便被不远处小径上的一个身影牢牢攫住。
晨光熹微中,一个少女正焦躁地来回踱步。她约莫十六七岁,身形纤细,穿着蒙自当地苗家少女的盛装——靛蓝的百褶裙,绣满繁复花鸟图案的围腰,头戴沉甸甸、缀满银铃和花朵的苗家银冠。但这身极具东方风韵的装束,却包裹着一张典型的欧罗巴面孔:瓷白的肌肤,精致的五官,尤其是一双清澈如阿尔卑斯山湖水的湛蓝眼眸,此刻盛满了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固执。她整个人,活脱脱像是威廉·阿道夫·布格罗笔下那幅《溪边少女》(At The Edge of the Brook)中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带着画作里的纯真与一丝飘渺感,跌入了这云南边陲的现实中。
王月生瞬间认出了她——玛蒂尔达·舍费尔(Mathilda Sch?fer)。那个12岁就能在顶尖数学期刊上与大师们谈笑风生,被欧洲自由石匠组织与弗里茨一同派到他身边合作的数学神童。显然,这位天才少女对世俗人情,尤其是帐篷里刚刚结束的“升华”仪式,毫无概念。
王月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一丝尴尬,重重地呼出,仿佛要将昨晚的疲惫和此刻的无奈一并吐出。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略带威严:“玛蒂尔达小姐?我昨天才刚到蒙自,开了一整天的会,深夜才歇下,正打算今天去找你。你…这么早在这里,有什么事?” 他刻意强调了“昨晚”和“今天”,希望她能领会自己出现于此地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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