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穿透她单薄的军装,勾勒出腰间手雷的轮廓,也照亮她耳后那道细疤,那是南京突围时被弹片划伤的。
"书仪!"程墨白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在他掌心下急促地跳动,像受困的鸟儿,他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与硝烟、血污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味道。"等打完这仗..."
沈书仪轻轻抽出手,从电文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信封,信封上沾着血迹,已经氧化成褐色:"要是明天这个时候电台静默了..."她顿了顿,将信封塞进他武装带夹层,"就拆开看。"
阁楼下传来刘志明的呼喊,日军的迫击炮开始覆盖射击,最后一缕阳光穿过硝烟,将沈书仪逆光奔向电讯室的背影镀上金边,她的长发飞扬如旗,像极了他们初见时,重庆晨雾中那株不肯低头的野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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