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士兵惨叫着被抛向空中,化作血雾。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座岛屿。
凌川站在废墟边缘,望着那片炼狱般的火海,久久不语。
爆炸持续了足足半炷香时间,方才渐渐平息。
待烟尘散去,昔日坚固的石城已成一片焦土,残垣断壁间,尸骨焦黑,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灼的恶臭。
经清点,此战共歼敌三万八千余人,俘虏不足两千,其中大多为伤残病弱。德川嘉信尸体在废墟中被找到,胸腹皆焦,面目全非,仅凭腰间玉佩辨认身份。
宫本藏介伏诛,德川嘉信授首,四万大和水军灰飞烟灭。
消息传出,东疆震动。
三日后,东疆水师五路大军齐聚济州岛,举行受降仪式。
凌川立于高台之上,身披猩红披风,肩挂帅印,脚下是尚未冷却的焦土。
台下,六万将士列阵肃立,刀枪如林,旌旗蔽日。
廖沧横、毕潮生、卢帅特使、新罗王使臣、高丽将领尽数到场,齐齐跪拜。
“恭贺凌帅,收复失地,歼灭强敌,威震东海!”
声浪滚滚,直冲云霄。
凌川抬手,全场寂静。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今日之胜,非我一人之功。是万千将士舍命搏杀,是百姓千里运粮,是兄弟袍泽并肩赴死,才换来这片海疆安宁!”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但我亦要警告天下??凡觊觎我大周疆土者,无论你是何国、何族、何等高手,今日之宫本藏介,便是明日之你!今日之德川嘉信,便是明日之你!”
台下将士齐声怒吼:“犯我疆土者,死!”
吼声如雷,震彻四海。
仪式结束后,凌川独自登上岛东最高崖顶。
海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
远处,朝阳正缓缓升起,金色光芒洒满碧波万顷。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铜牌,上面刻着“鲲龙卫?壹佰叁拾柒”几个小字。
这是十年前那场决战中,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轻轻抚摸着那斑驳的铭文,低声道:“爹,孩儿……替您报仇了。”
铜牌随风扬起,落入大海。
浪花翻涌,仿佛回应着某种宿命的终结。
与此同时,一艘快船正疾驰向神都方向。
船上,孟钊捧着一份奏报,神情凝重。
奏报上写着:
【急报:倭国京都震动,天皇下诏全国征兵,三万‘赤羽军’已在博多港集结,另有神秘舰队正在濑户内海秘密建造,疑为新型战舰。另据细作回报,剑圣千叶玄一闭关十年,近日忽现于皇宫,似有亲征之意……】
孟钊望着远方海平线,喃喃道:“将军……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