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还要再等几个月,让八大家彻底陷入绝境了再来此,到时候更好成事。
陈砚一副你们占了天大的便宜的神情,道:“这些铺子若建成之后,一年至少要二十万两租金,如今只要你们提早给租金,一年只需十万两,本官还能额外免一年租金,细细算下来,你们只需十万两就能租两年这最好位子的铺子,多么划算!”
八大家众人脑子都懵了。
铺子还没建,就要收租金?还高达五万两一年?!
“陈大人以为我等是傻子不成?”
黄明恼怒道。
刘洋浦恨不能为黄明鼓掌叫好。
“我们是要花五万一年租一块空地不成?”
即便王凝之再能忍,此刻也不禁冷言嘲讽。
陈砚理所当然道:“你等的租金交了,本官不就有银钱修建铺子了?”
王凝之“气极反笑,整个人犹如那要喷发的火山。
其他人被气得鼻子都歪了。
“拿我们的银子建铺子,租给我们两年,回头一直收我等的租金,还随时能把我等赶走……”
“我等什么时候成了大肥羊?”
“如此捞钱手段,我等简直闻所未闻!”
“陈大人莫不是想骗我等银子吧?”
面对众人的质疑,陈砚始终面容沉静:“我乃是朝廷命官,代表的是朝廷的脸面,若收了租金,必然会将铺子租给你们。”
目光在众人愤怒的脸上一一扫过,陈砚继续道:“你等即便一家租一间铺子,一共也只有八十万两,不足三份船引的花销,却能在贸易岛上租两年铺子。一份船引限制十艘商船,贸易岛的铺子可源源不断售卖货物,哪个更合算,相信在座诸位比本官更会算。”
此话无疑戳中了众人的内心。
四月份他们花费近二百万两才拍得五份船引,手头的货物还远远未清空。
上个月他们降价后,货物能卖出去,主要是因市面上绝大多数的货物都在他们手上,晋商手头的货无法彻底喂饱那些西洋商人。
可是经过四月一整个月,市面上又出现了大量的瓷器。
茶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采摘,瓷器却是日夜可以烧制的。
瓷器大涨之际,各地大窑都在日夜赶工,想趁机大赚一笔。
只要烧制好,就会往八大家面前送,八大家若不大量收购,就会落到晋商和大隆商行手中。
可八大家一边高价收瓷器,一边却卖不出去,还需花高价拍船引,再这般下去,就算八大家底蕴再深厚,也撑不了多久。
四月三十又要拍卖五月的船引,他们内部已经有好几人要与大隆钱庄合作。
可众人算过,即便与度云初合作,按照其分成比例来算,他们亏损依旧严重。
与之相比,陈砚的贸易岛实在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是……
“连铺子都没有就要我等交租金,太荒谬了!”
刘洋浦连连摇头,全然无法接受。
黄明也道:“我等不会听你的忽悠。”
见另外六人也未开口,陈砚将图小心地卷起来,用线一系,往身后一递,他身后那名护卫双手接过去,小心地将画塞进一个木质圆筒里,再盖上盖子,挂在腰间。
陈砚站起身,笑着对几人道:“既如此,本官就不强求了。”
言毕,他便跨步朝着门口而去。
护卫们快步跟上,提前将门打开。
陈砚回过头,笑着对众人道:“你们会来找本官的,到那时,最好的铺子必然不是你等的了。”
不等八大家反应,陈砚抬腿跨过门槛,大步离去。
八大家众人目光紧紧盯着门口,直到最后一名护卫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也未见陈砚反身回来。
到了此刻,他们才终于意识到陈砚彻底离开了。
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无人开口,更无人动。
当门外传来脚步声,众人却是精神一凛,立刻看出去,见是端着菜进来的伙计时,众人心中升起一股邪火。
待伙计们将菜上齐,又关上门,众人依旧坐着不动。
王凝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鲜嫩的鱼送入嘴里,慢慢咀嚼,仿佛在品尝绝世美味。
待到咽下,他又拿了旁边放着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目光扫向众人:“陈提举已离开了,此处没有外人,大家都说说吧。”
黄明头一个开口:“诸位切莫被那位陈大人蛊惑了,贸易岛并非轻易就能建起来,我等将银钱交出去,也许就是打水漂,如今正是我等艰难之际,实在承担不起八十万两纹银的损失。”
刘洋浦双眼微闪,附和黄明道:“莫说陈砚一人,就算整个大梁大力支持,那贸易岛也绝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