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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大夫正在晒五味子,紫红色的颗粒滚在竹匾里,像撒了把小玛瑙:"也不全是。这几年我学乖了,坐一个时辰就起来走走,要么去药圃浇浇花,要么跟巷口老张下盘棋。人老了,得顺着元气走,它怕耗,我就少耗;它爱歇,我就多歇。"
他拿起颗五味子放进嘴里,酸得眯了眯眼:"你看这五味子,酸能敛气,甜能补阴,苦能清火,辣能散寒,咸能补肾——跟做人似的,得懂调和。久坐伤气,就别硬熬;虚火上来,就用温药引着走,别用凉药硬压。"
正说着,巷口卖豆腐的王婶探头进来:"岐大夫,我家老头子这两天腿酸,是不是也能喝您那方子?"
岐大夫笑着招手:"进来坐,我给瞧瞧——先说说,他是不是天天蹲在豆腐摊前算账,坐得久了?"
王婶连连点头:"可不是!从早蹲到晚,说他也不听......"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脉案上,那些旧纸页上的字迹被照得发亮,像在轻轻喘气。小周看着师父给王婶讲"久坐伤脾",忽然明白:这元气啊,就像条细细的河,年龄是岸,时辰是潮,你顺着它走,它就安安稳稳;你硬要逆着来,它就翻江倒海。而岐大夫手里的方子,不过是帮着把歪了的船,轻轻推回河道里罢了。
檐角的铜铃又响了,这次风软,叮当声也轻,像在应和药圃里的麦冬——它们喝足了晨露,正悄悄往土里扎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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