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大夫再搭高伊的脉,脉象已经散了,指尖摸不到一点力气,舌头淡得像白纸,皮肤凉得刺骨。他叹了口气,给高伊喂了点参汤,可少年喝下去就吐了出来。“阳气已经散了,”岐大夫声音有些沉,“移植的时候用了太多寒凉的药,把仅存的一点阳气都耗没了,就像快灭的火苗,又浇了一盆冰水,救不回来了。”
三天后,高伊走了。王秀兰在岐仁堂门口哭了好久,手里攥着高伊没喝完的药包,一遍遍地说:“我要是不听西医的话,伊伊现在都能上学了……”
这事没过多久,岐仁堂又来了个白血病患者,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叫林晓,在城里做会计。她听说了高伊的事,特意来找岐大夫,说自己也被西医判了“要移植”,可她不想走高伊的老路。
“岐大夫,我爸妈也想让我去做移植,可我看高伊那样,实在不敢,”林晓坐在诊凳上,虽然也瘦,但精神比高伊当初好点,“我从小就怕冷,冬天手脚冰得像冰坨,来月经的时候肚子疼得直冒冷汗,西医说我体质弱,让我多吃营养品,可吃了也没用。”
岐大夫搭了搭林晓的脉,脉沉迟无力,舌淡苔白,还有齿痕——也是阳气亏虚,但比高伊轻些,还夹杂着点脾虚湿困。“你这病,跟伊伊一样,也是阳气不足,但你年轻,阳气没耗到他那份上,还有的救,”岐大夫说,“《脾胃论》里讲,‘脾胃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你不仅肾阳不足,脾也虚,吃进去的营养品没法消化,都成了‘湿’,所以越补越虚。”
他给林晓开的方子,在高伊的方子基础上减了附子的量,加了山药15g、莲子10g,还加了少量陈皮6g理气。“你比伊伊多了点湿浊,山药、莲子能健脾祛湿,陈皮能理气,不让补药太滋腻,”岐大夫解释,“《本草纲目》说山药能‘益肾气,健脾胃’,莲子能‘补脾胃,固精气’,你吃这方子,既能补阳气,又能健脾,慢慢就能把血养起来。”
林晓很听话,每天按时喝药,还按照岐大夫的嘱咐,早上用生姜煮水泡脚,晚上用热水袋暖肚子,饮食上也戒了生冷,连奶茶都换成了红糖生姜茶。一个月后,她手脚不那么冰了;两个月后,月经肚子疼的毛病好了;三个月后,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血指标”正常了,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治疗,林晓笑着说:“我就喝了点中药,养了养身体。”
半年后,林晓又来岐仁堂,给岐大夫带了盒自己做的饼干,说自己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同事们都说她气色比生病前还好。“岐大夫,谢谢您,要是我当初听了西医的话,说不定现在也……”
岐大夫摆摆手:“不是我谢我,是你自己信中医,能坚持。《黄帝内经》里说‘上工治未病’,其实很多病,不是治不好,是没找对根。西医没阴阳的概念,没寒热的说法,就像瞎子摸象,只看到‘血不好’,却不知道是阳气不够,所以只能用换骨髓、化疗这些‘硬办法’,最后把人折腾垮了。”
林晓点点头:“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中医能治这些‘绝症’。您说的阳气,就像家里的炉火,炉火旺了,房子才暖和,饭菜才能煮熟;炉火灭了,再漂亮的房子也冷,再好吃的菜也做不熟。我们身体里的血,就是靠阳气这炉火‘煮’出来的,炉火旺了,血自然就好。”
岐大夫笑了:“你说得很对。中医治病,不是跟‘病’对着干,是跟‘人’打交道,看的是整个人的阴阳平衡。就像岐仁堂门口的那棵老槐树,夏天要浇水,冬天要裹草绳,得顺着它的性子养;人也一样,阳气不足就补阳,阴气不够就滋阴,脾胃虚就健脾,这样才能把身体养结实,病自然就好了。”
后来,林晓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好多病友,不少人都来找岐大夫看病。有人问岐大夫,为什么西医治不好的白血病,中医能治好?岐大夫总是指着诊桌后的《黄帝内经》说:“不是中医能治,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医理能治。这书里写了‘阴阳平衡’‘天人相应’,其实就是告诉我们,人跟自然是一样的,得顺着自然的规律来,不能蛮干。西医不懂这个,所以治不好;中医懂,所以能治。”
春去秋来,岐仁堂的药香一年比一年浓。街坊邻居们经常能看到,岐大夫坐在诊桌后,一边给病人搭脉,一边讲解《伤寒论》《金匮要略》里的医理,偶尔还会提起高伊和林晓的故事,提醒大家:治病要找根,别被表面的症状迷惑,更别轻易放弃老祖宗的智慧。
就像岐大夫常说的:“岐仁堂的门,永远为信中医、懂养生的人开着。只要能守住阴阳平衡,护住体内的阳气,再难治的病,也能有转机。这不是封建迷信,是老祖宗用几千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真理,是真正的生命科学。”
而那些在岐仁堂治好病的人,也总会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让更多人知道:中医不是只能治小病,面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