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王!追兵已至!”一名亲兵嘶声喊道。
项羽勒住乌骓马,环顾身边仅存的二十八名江东子弟。人人带伤,甲胄破碎,血染征袍,但眼神依旧如磐石般坚定。他望向身后那片看似绝路的乌江,又看向前方汹涌而来的敌军,豪迈大笑:“天欲亡我,非战之罪!然纵使身死,亦当叫天下皆知,楚人脊梁未断!二十八骑,随我——破阵!”
“愿随项王死战!”二十八人齐声怒吼,声浪竟一时压过了五千铁骑的奔腾之声!
项羽一马当先,乌骓马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竟是逆着骑兵洪流,直插敌阵核心!他目标明确,擒贼先擒王,直取冲在最前的侯景!
“项羽休狂!”侯景见项羽冲来,心下虽怯,但仗着人多势众,挺矛便刺。他身旁的陈友谅也同时挥刀策应。
“蝼蚁撼树!”项羽暴喝如雷,霸王枪后发先至,如毒龙出洞,“铛”的一声脆响,竟将侯景的长矛从中击断!
枪势不减,顺势一搅,便将惊骇欲绝的侯景扫落下马,反手一枪杆重重抽在陈友谅的刀背上。陈友谅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虎口迸裂,大刀脱手飞出,整个人被带得翻滚落马!
高欢、朱温、姚苌、陈霸先的四柄长兵也已从左右前后同时袭到!刀光剑影瞬间将项羽笼罩。
“保护项王!”两名楚骑毫不犹豫地策马撞入战团,用身体硬生生替项羽挡住了姚苌和陈霸先的致命攻击。“噗嗤!”利刃入肉,两名楚骑当场壮烈,但他们的牺牲为项羽赢得了宝贵的瞬息!
“死!”项羽目射血光,霸王枪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正是其绝学——“横扫千军”!
“咔嚓!咔嚓!”
高欢的马槊被震得高高荡起,朱温的大刀更是直接被崩飞出去!两人骇然失色,只觉臂膀酸麻,几乎握不住兵器。
项羽趁此间隙,乌骓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铁蹄狠狠踏下,将一名试图偷袭的敌军骑兵连人带马踹得骨断筋折!霸王枪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枪尖点点,如梨花飘洒,每一枪都精准地刺入一名敌骑的咽喉或面门!顷刻间,又有十余名敌骑毙命枪下。
他身后的二十八骑也爆发出惊人的战力,他们以项羽为锋矢,结成一个紧密的小小锥形阵,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牛油,在密密麻麻的敌阵中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这些江东老兵将毕生所学发挥到极致,刀劈、枪刺、剑掠,甚至用牙齿撕咬,用头槌撞击,状若疯虎,以命搏命!
高欢的部曲试图包抄,被三名楚骑决死反冲锋打乱阵脚;朱温的亲兵想要放箭,却被另外几名楚骑悍不畏死地突入阵中搅得人仰马翻;姚苌素以悍勇着称,竟也被楚军这同归于尽的气势所慑,攻势为之一滞。
战场中心,项羽如同真正的魔神,霸王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他的战袍已被敌人的鲜血彻底浸透,每一下挥枪都带起一蓬血雨。
一个回合!仅仅一个惨烈无比的冲锋回合!
五千骑兵的汹涌浪潮,竟被这二十八骑硬生生遏制!地上留下了近百具夏军骑兵的尸体和哀嚎的战马,而楚军,仅仅付出了两人阵亡的代价!
……
远处高坡之上,霍无忌在薛仁贵、刘裕等大将的簇拥下观察战况。当他看到项羽如入无人之境,二十八骑竟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破坏力时,他脸上的从容和冷笑瞬间凝固。
“项羽的亲兵真是骁勇啊!”霍无忌由衷赞叹,他想象过项羽的勇猛,却万万没想到,在绝对的数量碾压下,对方竟还能打出如此逆天的战损比!“一个回合…只死了两个?他…他还是人吗?”
看着左冲右突项羽,霍无忌心中暗道:“他不能冲过来砍我吧!”
身旁的薛仁贵,此刻也面色无比凝重,沉声道:“王爷,项王之神勇,已非‘万人敌’可形容。身处绝境,其军心士气竟能凝聚至此,恍若一体…末将…平生仅见。”
花荣倒吸一口冷气:“箭矢难近其身,兵刃难挡其锋…霸王之威,竟至于斯!”
连一向沉稳的刘裕也喃喃道:“昔日听闻项羽破釜沉舟,勇冠三军…今日亲眼得见,方知千古无二!若他早生百年…唉…”一声叹息,道尽了无尽的忌惮与后怕。
霍无忌胸口剧烈起伏,他才明白,何为“力拔山兮气盖世”!五千骑兵竟被二十八人打的溃不成军,这传出去……史书都不敢这么写!
“好个霸王!今日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擂鼓!再上!”
“咚!咚!咚!咚!”
更加急促、更加狂暴的战鼓声如同催命符般响彻战场,震得人心头发颤。
前方,刚刚稳住阵脚的高欢、朱温等人听到这鼓声,再回头望见高坡上霍无忌那冰冷注视的身影,顿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封侯的诱惑与主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