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体型并不算特别庞大,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却让这片死寂之地都仿佛活了过来。
知识与智慧之神,赫拉伯根。
纯白巨龙滑翔至山巅,在即将落地时,光芒收敛,身形收缩,化为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形象。
他手持一本厚重古朴的书籍,面容严肃,眼神睿智而深邃。
亚当依旧仰头望天,仿佛对来者毫不意外,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声音平静无波:
“缘来了。’
阿蒙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赫拉伯根吸引。在对方落地的瞬间,他以一种近乎瞬移的速度大跨步向前,右手快如闪电地一探
“嗤啦。
几根银白色的、带着神圣光泽的胡须,被拽了下来。
赫拉伯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平静地看向阿蒙,一板一眼地说道:“阿蒙,我认为你或许需要重温一下孩童时代。”
阿蒙把玩着手中的龙须,它们在他指尖化为点点光消散,他笑嘻嘻地看着赫拉伯根。
“老龙,”阿蒙悠悠道,“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鸟不拉屎的………………哦,这里连鸟都没有,是什么让你屈尊降贵,跑到这神弃之地来了?该不会也是来找我这位便宜老哥写故事的吧?”
赫拉伯根没有理会阿蒙的调侃,他转向亚当,单手抚胸,微微躬身:“看来您早已预料到我的到来,赞美您,您的智慧一如往昔。。”
亚当终于看向赫拉伯根,他摇摇头,语气依旧平淡:“不,我只是猜到了会有人来找我,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先来。”
“不,您知道。”赫拉伯根斩钉截铁,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骄傲的烈阳不会低头,忠诚的风暴无法释怀,唯有智慧懂得在必要的时候转弯。”
他向前一步,手中的书籍微微抬起。
“我今日来见您,就如当初一样。”赫拉伯根的声音低沉而庄严:“我的选择从未变过,我相信您,也始终如一,是那颗终将照耀一切、驱散最初阴影的太阳。”
山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远处无声的闪电,偶尔照亮三张表情各异的脸:阿蒙的玩味,赫拉伯根的庄严,亚当的平静。
亚当看着赫拉伯根,他轻声问:
“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问题没头没尾,但赫拉伯根显然听懂了。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您从未想过掩饰。”
亚当点了点头,他伸出手:“那么,给我吧。”
赫拉伯根托起那本厚重的书籍,郑重地递到亚当面前。
也正是在这个动作完成的瞬间,异变陡生。
赫拉伯根周身那神圣而浩瀚的气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跌落,就像一座万丈高楼从底部开始崩塌,节节溃散。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银白的长袍无风自动,袍角开始出现腐朽的痕迹,三颗蕴含着无穷知识的贤者之石从他身体中缓缓析出??那是“白塔”途径的三份序列1特性。
光团脱离赫拉伯根的身体,如同归巢的鸟,轻盈地飘向亚当手中的书籍,上面无数书页翻动,仿佛下一刻就要活过来,但却被亚当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短短几秒钟内,曾经执学知识与智慧权柄的真神,气息跌落到了序列2的层次,并且还在不稳定地波动,皮肤下隐隐有龙鳞的纹路凸起,扭曲,那是失控的前兆。
但赫拉伯根的表情依旧平静,因为眼前站着这个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
亚当伸出手,食指轻轻点在赫拉伯根的眉心。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但那股失控的躁动瞬间平息,赫拉伯根的气息稳定在序列2,虽然远不如从前,却不再有疯狂侵蚀的风险。
恢复正常的赫拉伯根深吸一口气,他后退半步,再次躬身:
“在您研究出的、容纳唯一性以晋升旧日”的序列中,‘白塔”或许不如“倒吊人”和“空想家’靠前,但也远比‘暴君”和“太阳’更接近核心。”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但话语中的逻辑依然清晰有力:
“高塔,是接引上帝的圣所,是通往全知的门户。”
“我将这份唯一性交予您,换取在日后某个时刻,当那位新的‘诡秘之主’面临抉择或困境时,您给予其一次帮助的机会。”
见他终于图穷匕见,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阿蒙适时插嘴,语气里满是揶揄:“不愧是你啊老龙,竟然还两头下注。’
赫拉伯根终于转头看向阿蒙。
即便跌落到序列2,面对阿蒙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有一种长者看待顽童的关爱。
“两头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