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邪祟气息比外面浓十倍。”林野的玄铁盾在石壁上划出火星,盾面映出洞穴顶部倒挂的钟乳石,那些石笋的形状竟与人类的骨骼惊人地相似,“大长老说的‘暗影兽母巢’,应该就在最里面。”
阿吉突然拽了拽杨辰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统领,你听……好像有人在哭。”
众人屏住呼吸,果然,从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细碎的呜咽,像女子的哭声,又像孩童的啜泣,混杂在暗影兽的嘶吼里,听得人头皮发麻。神霄阴雷尺突然剧烈震颤,尺身的雷纹爆发出刺眼的光——这是感知到强烈邪祟的征兆,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感。
转过一道弯,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洞穴中央立着个石台,台上绑着个白衣女子,长发遮住了脸,手腕和脚踝处的铁链深深嵌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台面上,被那里刻着的血色符文吸收。而石台周围,站着八个蒙面人,黑袍上绣着与枯玄子相似的骷髅图腾,正围着女子念诵着晦涩的咒语。
“是献祭!”凌汐的银翼瞬间竖起,雷光在羽尖凝聚,“他们在用活人血激活母巢的封印!”
白衣女子的哭声突然变大,长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起,露出一张苍白却熟悉的脸——竟是天羽族失踪多年的圣女,凌汐的亲姐姐,凌月。
“姐姐!”凌汐的声音带着颤抖,银羽化作的箭雨直扑蒙面人,“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蒙面人却不闪不避,箭雨在靠近石台时突然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为首的蒙面人缓缓转过身,黑袍下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杨辰,我们等你很久了。”
杨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声音……分明是总领李严的声音!可李严明明在北境城被他亲手斩杀,尸身还埋在玄铁卫的英烈冢里。
“很惊讶?”蒙面人抬起手,摘下脸上的黑布。那张脸确实是李严,只是左眼变成了墨绿色,瞳孔里游动着暗影兽的虚影,“你以为斩了我的肉身就能了事?早在三年前,我就与暗影兽母巢定下契约,只要母巢不灭,我就能借尸还魂。”
小貔貅突然从杨辰肩头跃下,金色的身影直扑李严,却被他身边的蒙面人用黑气缠住。那蒙面人摘下黑布,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是本该在黑风谷之战中“阵亡”的副总领王宽。
“还有我。”又一个蒙面人摘下面罩,竟是玄铁卫军械库的刘主簿,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沾血的匕首,“当年你烧了密信,却没发现我藏在暗格里的契约副本吧?”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眼前闪过,都是那些曾在玄铁卫身居要职,却被记载为“殉职”或“失踪”的人。他们的眼睛无一例外,都泛着暗影兽特有的绿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你们……”林野的声音发抖,玄铁盾“哐当”掉在地上,“总领说过,玄铁卫的血是热的,你们怎么能……”
“热?”李严冷笑一声,一脚踹在石台边缘,凌月的惨叫声让整个洞穴都在震颤,“你以为黑风谷之战为什么会败?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蠢货信了‘忠勇’那套废话!只有与暗影兽合作,才能得到真正的力量!”
他指着石台上的血色符文:“凌月是天羽族圣女,血脉里有纯净的灵韵,用她的血献祭,就能彻底解开母巢的封印。到时候,三界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们这些守旧的废物,都得死!”
杨辰的归墟剑突然出鞘,青金色的剑气直劈李严:“总领教我们的,从来不是盲从,是守护。你们不配提玄铁卫!”
李严侧身避开,黑袍下伸出无数根触须,缠住了杨辰的手腕。那些触须上长满倒刺,刺进皮肤的瞬间,一股阴冷的邪力顺着血管往上爬,试图侵蚀他的仙骨。
“仙骨又如何?”李严的声音带着癫狂,“当年初代仙命帝就是被自己人背叛,才会被封印在母巢底下!你以为你的弟兄们真的信你?林野早就怀疑你私藏仙器,阿吉……”
“你闭嘴!”林野捡起玄铁盾,狠狠砸向李严的后背,“统领待我们如手足,你这种叛徒懂什么!”
阿吉也抓起地上的碎石,朝着蒙面人扔去,虽没什么力道,却透着一股执拗:“我娘说过,看人要看心,统领的心是热的,你们的心早就烂了!”
凌汐的银翼在洞穴中划出流光,每一片羽毛都带着净化之力,将缠住凌月的铁链一根根熔断。小貔貅趁机挣脱黑气,金色的漩涡在口中旋转,一口咬断了王宽的手臂,黑气在漩涡中发出凄厉的尖叫。
杨辰运转仙骨之力,七道骨痕的光芒从体内迸发,将侵入的邪力逼退。他握紧神霄阴雷尺,尺身的雷光与破邪剑的光纹交织,形成一道阴阳相济的光柱,直刺李严的左眼——那里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