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这是最后半株‘还魂草’了。”阿吉将捣碎的草药敷在杨辰伤口上,绿色的汁液与黑色毒液相遇,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刺鼻的白烟,“大长老说,普通草药镇不住这邪毒,必须用‘上玄破境丹’才能彻底清除,可那丹药的配方早就失传了……”
凌月虚弱地靠在石壁上,苍白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丹炉残骸:“配方……没失传……在炼丹谷的密卷里见过……上玄破境丹需以仙骨灵力为引,辅以还魂草、星火砂、幽冥水……还有……”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还有‘暗影兽的心头血’做药引,以毒攻毒……”
“胡闹!”林野猛地站起来,玄铁盾重重砸在地上,“暗影兽的心头血比这毒液霸道十倍,用它做药引,不等于把统领往死路上推吗?”
小貔貅突然从杨辰肩头跃下,金色的身影钻进黑雾深处,片刻后叼着一颗搏动的黑色心脏跑回来。那颗心脏约有拳头大小,表面覆盖着细密的鳞片,每一次跳动都喷溅出几滴墨绿色的血珠——正是之前被斩杀的守窟兽的心头。
“它……它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个?”凌汐惊讶地看着小貔貅,银翼下意识地护住凌月,生怕那心头血溅到姐姐身上。
小貔貅将心头血放在杨辰面前,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笃定。杨辰的仙骨突然发烫,七道骨痕的光芒在体内流转,竟与那颗心头血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他能感觉到,血液里虽然蕴含着暴戾的邪力,却也藏着一丝纯粹的本源灵力,那是暗影兽未被污染前的气息。
“以毒攻毒,或许真的可行。”杨辰抓起心头血,指尖的仙骨金光缓缓注入,黑色血液在金光中渐渐褪去墨色,露出底下暗紫色的本源灵力,“上玄破境丹的真正效用,恐怕不只是解毒,更是要借邪毒的霸道之力,冲破仙骨的桎梏,让灵力再上一个境界。”
凌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密卷里说,上玄破境丹本是炼丹谷为突破境界的修士炼制的,只是后来被邪修篡改了配方,才成了害人的毒药……”
“因为仙骨在告诉我。”杨辰握紧那颗渐渐平静的心头血,伤口处的毒液突然剧烈翻腾,像是在抗拒某种即将到来的净化,“现在,我们需要一个临时的丹炉。”
林野立刻将玄铁盾倒扣在地上,盾面经过无数次战斗打磨,光滑得能映出人影:“用这个!玄铁能承受仙骨灵力的灼烧!”
凌汐忍着虚弱,将还魂草、星火砂、幽冥水等材料一一摆放在盾面上。这些材料刚接触到玄铁,就自动按照某种规律排列起来,形成一个微型的阵法——那是上玄破境丹的丹纹,竟在仙骨灵力的感召下自行显现。
杨辰深吸一口气,将心头血放在材料中央,右手按在玄铁盾上,左手结出炼丹的印诀。仙骨的金光顺着手臂注入盾面,星火砂遇热即燃,幽冥水却不熄反沸,在盾面中央形成一个旋转的漩涡,将所有材料渐渐吞噬。
“凝神静气!”凌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丹药成型的瞬间会有‘丹劫’,需以自身灵力护住丹胎,稍有不慎就会丹毁人亡!”
果然,漩涡旋转到极致时,万魔窟顶部突然传来滚滚雷声,紫黑色的劫云凭空出现,无数道闪电像银蛇般窜动,目标直指玄铁盾上的丹胎。小貔貅猛地展开金色光翼,将杨辰和玄铁盾护在身下,光翼与雷光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就是现在!”杨辰将仙骨灵力催动到极致,七道骨痕的光芒从体内爆发,与盾面的漩涡融为一体。那颗暗影兽心头血在金光中彻底融化,黑色邪力被星火砂的烈焰焚烧殆尽,只留下暗紫色的本源灵力,与其他材料的灵力交织,形成一颗鸽卵大小的丹药雏形——通体呈半透明的琥珀色,里面流动着青金双色的光纹,正是上玄破境丹的丹胎。
劫雷终于劈下,碗口粗的紫雷穿透小貔貅的光翼,重重砸在玄铁盾上。盾面剧烈震颤,丹胎险些被震碎,杨辰一口精血喷在盾面上,仙骨金光陡然暴涨,将丹胎牢牢护住。
“再加把劲!”林野用玄铁盾的边缘抵住杨辰的后背,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渡过去,“想想北境的弟兄们,想想我们要守护的人!”
阿吉也学着林野的样子,将手掌按在杨辰肩上,虽然灵力微弱,却带着一股执拗的暖意。凌汐展开银翼,光翼上的虹彩与仙骨金光交相辉映,为丹胎罩上一层柔和的屏障。
第二道劫雷接踵而至,这一次比之前更加霸道,竟将小貔貅的光翼撕裂一道口子,金色的羽毛混着血珠漫天飞舞。小貔貅痛得发出呜咽,却死死护住盾面,不肯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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