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巢的核心彻底碎了。”凌月展开银翼,在光网上方盘旋一周,羽翼上的虹彩与光纹交相辉映,“但还有些漏网的暗影兽残魂,正往黑风谷外围逃,要是让它们混入人间,后果不堪设想。”
林野将玄铁盾重重顿在地上,盾面映出远处天际的黑影:“那些杂碎跑不远!统领,让它们见识见识仙器的厉害!”他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挠了挠头,“话说回来,这三柄破邪玩意儿到底能厉害到哪去?总不能比玄铁卫的连弩炮还猛吧?”
话音未落,三柄仙器突然同时亮起。破邪剑的剑格处,貔貅灵核珠迸发出耀眼的金光,神霄阴雷尺的雷纹中窜出蓝紫色的电蛇,归墟剑的剑穗则垂下无数道青绿色的光丝——三股力量在光网中心汇聚,形成一颗不断旋转的光球,球内隐约能看到山川河流的虚影,仿佛藏着一方微缩的天地。
“这是……‘三界印’?”凌月失声惊呼,灵韵在她指尖凝成一道光镜,镜中浮现出古籍记载的图案,竟与光球的纹路分毫不差,“初代仙命帝曾用三柄仙器合力打出这招,一击净化了半个大陆的邪祟!没想到……”
小貔貅从杨辰肩头跃下,金色的身影钻进光球中心,灵核珠的光芒瞬间暴涨。光球突然炸开,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注入三柄仙器之中。破邪剑变得通体金黄,神霄阴雷尺缠绕着丈许长的雷光,归墟剑则垂下万千丝绦般的青芒,三柄仙器悬浮在杨辰身侧,发出震耳的嗡鸣,仿佛在渴望着战斗。
“跑在最前面的是‘蚀魂蝠’!”阿吉指着天际的黑影,那些蝙蝠状的残魂正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草木迅速枯萎,“大长老说它们专吸活人的魂魄,当年北境城的瘟疫,就是这些东西引起的!”
杨辰眼神一凛,右手握住破邪剑,左手轻托神霄阴雷尺。第七道仙骨的金光顺着手臂注入仙器,破邪剑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洪流,朝着蚀魂蝠群席卷而去。洪流所过之处,金光如同潮水般漫过每一只蝙蝠残魂,那些邪祟发出凄厉的惨叫,在金光中迅速消融,只留下点点莹白的魂屑,被风一吹,化作滋养草木的灵气。
“好家伙!这比净灵草管用一百倍!”阿吉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草汁都忘了继续涂抹。
蚀魂蝠群的惨啸惊动了更远处的残魂。一只体型庞大的“骨龙”从黑雾中钻了出来,龙身由无数根白骨拼接而成,眼眶里燃烧着绿火,龙爪一挥,便有数十道骨矛射向众人。
“归墟剑!”杨辰轻喝一声,悬浮的归墟剑立刻会意,万千青芒突然绷紧,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将所有骨矛牢牢兜住。青芒中蕴含的净化之力顺着骨矛蔓延,骨龙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绿火般的眼眶渐渐熄灭,最终化作一具无害的白骨,坠落在山谷中。
“还有更厉害的!”凌月的银翼突然竖起,指向黑风谷与外界交界的隘口。那里的空间正在扭曲,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从裂缝中伸出,爪尖的倒刺上还挂着未消化的魂魄碎片——是暗影兽母巢的最后一道防线,“裂空兽”,能撕裂空间逃遁,三百年前曾让初代仙命帝追了三天三夜。
神霄阴雷尺突然挣脱杨辰的手,化作一道蓝紫色的雷光,精准地劈在裂空兽的巨爪上。雷光中蕴含的阴雷之力并非单纯的破坏,而是顺着爪尖的倒刺,钻进裂空兽藏身的空间裂缝。裂缝中传来一声震耳的痛吼,空间扭曲的幅度越来越大,最终“砰”地一声炸开,裂空兽的躯体被雷光从裂缝中强行拽出,摔落在地,庞大的身躯在雷光中迅速分解,最终化作一缕青烟。
三柄仙器完成击杀后,自动飞回杨辰身边,光纹渐渐收敛,却比之前更加温润灵动。杨辰能清晰地感觉到,仙器与他的联系又深了一层,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心念一动,便能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就是仙器真正的威力?”林野摸着玄铁盾上的凹痕,突然觉得自己的盾好像有点不够用了,“不用蛮力硬砍,而是顺着邪祟的弱点来……就像铁匠打铁,找准淬火的时机,一锤就能定形。”
凌月收起光镜,眼中满是感慨:“古籍说,仙器之威,不在杀伐,而在‘顺势而为’。破邪剑净化邪祟,是顺其魂魄本善之性;神霄阴雷尺破空间,是顺其裂缝流转之理;归墟剑缚骨龙,是顺其白骨承重之限。它们不是在对抗,而是在引导,引导邪祟回归本源,或消散,或沉寂。”
杨辰望着远处渐渐平静的天际,三柄仙器在他身前缓缓旋转,光纹中映出他的身影。他突然明白,所谓仙器之威,从来不是单纯的力量强横,而是与使用者的信念相辅相成。当他心中只有守护而非杀戮时,仙器的力量便会顺着“守护”的脉络流淌,既能净化邪祟,又不伤及无辜,就像刚才蚀魂蝠消散后化作的灵气,反而滋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