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查过了,城西的药铺确实少了三担硫磺。”林野踩着梯凳爬上城楼,玄铁盾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泥痕,“刘主簿说,硫磺是制雷火弹的关键材料,寻常百姓买这么多,要么是私造火器,要么……”
“要么是想复刻‘焚城阵’。”杨辰接过林野递来的布防图,图上用朱砂标出的几处粮仓、军械库,正是当年邪教焚城阵的关键节点,“三百年前,黑煞的师父就是用硫磺混合暗影兽的毒液,点燃了半个北境城。”
肩头的小貔貅突然竖起耳朵,金色的瞳孔盯着城南的贫民窟。那里的矮屋鳞次栉比,炊烟中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与城中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那里住着不少从黑风谷逃回来的流民。”凌月的灵韵顺着城墙蔓延,指尖在布防图上轻点,“三天前我去义诊时,发现有个穿灰袍的货郎很奇怪,他卖的伤药里掺了‘蚀心草’,虽然剂量微小,但长期服用会让人灵力紊乱。”
阿吉抱着个装满草药的竹篓跑上城楼,小脸通红:“统领!我在贫民窟后巷挖到这个!”他举起一块沾着泥土的黑布,布角绣着半个骷髅图腾——正是黑煞残党特有的标记。
杨辰的仙骨突然发烫,第七道骨痕的光芒透过衣衫射出,在布防图上的贫民窟位置凝成一点金光。“他们不是想逃,是想里应外合。”他指尖划过图上的河流,“北境河穿城而过,硫磺若投入上游,再用暗影兽血引火,整座城都会变成火海。”
话音未落,城南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冲天的火光舔舐着暮色,贫民窟的方向腾起滚滚黑烟,隐约能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
“调虎离山!”林野的玄铁盾重重砸在箭垛上,“他们想引我们去救火,趁机偷袭粮仓!”
城楼下方,玄铁卫们已列队待发,甲胄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冷光。杨辰却按住了林野的肩膀,目光锐利如刀:“别急。传我命令,一队守粮仓,二队守军械库,三队……跟着我去贫民窟‘救火’。”
他特意加重了“救火”二字,指尖的神霄阴雷尺悄然蓄满雷光。小貔貅读懂了他的意图,金色的身影钻进他的衣襟,只露出双警惕的眼睛。
贫民窟的火势比想象中更猛,木质的矮屋像叠起来的柴薪,噼啪作响的火焰中夹杂着硫磺的刺鼻气味。几个灰袍人正“慌乱”地指挥流民救火,眼角的余光却不时瞟向城西的粮仓方向。
“快!那边的草垛要塌了!”一个络腮胡灰袍人指着摇摇欲坠的草棚,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急切。那里正是北境河的上游取水口,若被火焰引燃,混着硫磺的水流会顺着河道蔓延全城。
杨辰突然拔出破邪剑,青金色的剑气劈向草棚——却不是为了灭火,而是将草棚的支柱劈断,让整座棚子朝着反方向倒塌,正好压灭了靠近取水口的火星。
“你干什么!”络腮胡灰袍人脸色骤变,手中的水桶突然转向,朝着杨辰泼来。桶里装的根本不是水,而是泛着黑气的毒液。
小貔貅从杨辰衣襟中跃出,金色的漩涡在口中旋转,一口将毒液吞入腹中,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像是在消化这股邪力。与此同时,杨辰的归墟剑出鞘,青芒一闪,挑飞了络腮胡腰间的火折子。
“是杨辰!”灰袍人终于撕下伪装,从背后抽出骨刀,“兄弟们,动手!焚城阵成了,北境城就是我们的了!”
隐藏在流民中的三十多个灰袍人同时发难,骨刀上的毒液在火光中泛着幽光,直扑周围的玄铁卫。他们显然受过严格训练,配合默契,竟瞬间形成合围之势,将杨辰等人困在火场中央。
“早就等着你们了。”杨辰的神霄阴雷尺劈出一道蓝紫色的雷光,不是攻击敌人,而是击中了空中的水汽。雷光与水汽碰撞,瞬间降下瓢泼大雨,将周围的火焰浇灭大半。
林野的玄铁盾突然横挥,将两个试图偷袭的灰袍人撞飞,盾面的凹痕正好卡住了第三人的骨刀。“刘主簿早说了,你们的骨刀淬火时偷工减料,刃口脆得很!”他猛地发力,骨刀果然应声而断。
凌月的银翼在雨中展开,光翼上的虹彩化作无数细针,精准地刺中灰袍人手腕的麻筋。那些人手中的骨刀纷纷落地,灵力紊乱得连站都站不稳——正是蚀心草的反噬,被她的灵韵放大了百倍。
阿吉将竹篓里的净灵草撒向空中,绿色的草叶遇雨即化,化作解毒的灵雾。被灰袍人胁迫的流民吸入灵雾,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有人捡起地上的木棍,朝着灰袍人狠狠砸去:“这群畜生!给我们吃的药里有毒!”
络腮胡见势不妙,突然吹响骨哨。城西的粮仓方向传来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竟还有第二批人马在执行偷袭。
“想跑?”杨辰的第七道仙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