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成为“乘客”之后，她几乎噩梦不断。
但...这次的梦境，给鹿今朝的感觉格外不同。
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直觉，像是警示，又像是某种亲身经历，亦或者...预知？
想不清楚，只觉得奇怪，于是她干脆拿起羊皮质问。
反正，她身上发生的古怪的事情，羊皮总是逃脱不了干系。
果然，羊皮给出了回应。
巴掌大小的纸面上浮现出血字。
【鬼】
一个字，却让鹿今朝的面色变了变。
“我梦到了鬼？”
“真正的鬼？”她反复问。
想知道那是真的鬼，还是只是她梦境的捏造？
【当然是...真正的...】
【鬼】
“我为什么会梦到这种东西？”
“是不是你干的？”
那居然真的是一只鬼？
她怎么可能真的梦到一只真正的鬼？
【你猜？】
鹿今朝眼睛闭了闭，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
她想，假如羊皮有个人形正站在她面前，不论那是什么东西，她都会一巴掌扇过去。
“那只鬼是我见过的？”
她追问。
【...谁知道呢？】
羊皮先是这样说，而后一转口风。
【你把盒子送给我，我告诉你答案。】
“呵...”
鹿今朝冷笑一声：“那你也去做梦吧。”
她将羊皮放回原位，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做完这些，鹿今朝才意识到，现在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看了看时间，室友们应该都去上课了。
她没有睡太久，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从站台离开，疲惫了几日后，她竟只沉眠了不到四个小时就醒来了...
身体依旧很疲惫，一种说不出的虚弱的感觉笼罩着她，让她只是抬抬手指都感觉到些许疲倦。
但她已经没有睡意了。
鹿今朝从床上下来，准备洗个澡。
洗着洗着，她忽然意识到，或许她下次任务即使没有受伤，也该让列车修复一下她的身体。
她的灵魂被羊皮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但身体还是肉体凡胎，这样长久下去，恐怕任务中她没死，现实里就会猝死了。
洗完澡吹完头发，鹿今朝站在镜子前梳头时，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她放下镜子，脸靠近镜面，仔细看了看，终于确认了一件事。
她的眼睛，不太对。
乍一看，她的外貌与以往没有任何改变，鹿今朝自己也是过了好一会才从些许别扭中找到了问题所在。
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
漆黑的，宛如动画中才会出现的颜色。
但她原本的瞳孔只是普通的棕褐色，绝对没有这么黑。
如此纯粹的颜色，令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她放下梳子，拿起口袋里的羊皮，指着自己的眼睛问道：“这也是你的缘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不是吗？】
羊皮如此回复。
鹿今朝不太想理会它不合时宜的玩笑，她只觉得厌烦，身上接连出现的变化让她感到厌恶，她不喜欢这种不是由她本人发起的改变。
她双手撑在台面深呼吸一口气，而后再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平复。
她问道：“你只要我三分之一灵魂？不继续和我交易？”
羊皮意外的...没有回应。
鹿今朝的眉头微挑，看她发现了什么？
“你做不到现在立刻继续交易？”
她没想羊皮回答，只是自言自语着：“怪不得你不直接交换我更多的灵魂，比如一半。”
“原来是你做不到？”
“可是你为什么做不到呢？你很弱小吗？”
不见得。
连列车任务的难度都能被它影响，这张羊皮，恐怖至极。
“是什么束缚了你？”
但她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这张羊皮很强大，很恐怖，但因为什么原因，它被束缚着，只能用与自己签订契约，慢慢吞噬自己灵魂的方式来达到某个目的。
至于这个目的，其实也好猜，必然是与“挣脱束缚”有关。
它原本的模样，不可能只是一张羊皮。
但它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不清楚。
谜团实在太多了，可鹿今朝知道，不能着急。
羊皮越是一声不吭，鹿今朝便知道自己猜测的大概是正确的。
它虽然有了“人”的思维，但还是不够聪明，有些太好懂了。
洗漱完，鹿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