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颇为稳重可靠的罗龙文,怎么也变得白榆化了?
“他们为何打你?你都说什么了?”严世蕃很仔细的问道。
罗龙文于是又将自己的遭遇,以及与徐琨之间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严世蕃简直被气笑了:“你是怎么想到,在别人怀疑我方装病时,指着金水河发誓的?”
罗龙文有点羞愧的答道:“白榆先戏言说可以指河发誓,然后我头脑一发热,就冲动了。”
严世蕃忍不住骂道:“原来你真是被白榆传了病!发病方式都白榆一样!”
罗龙文不得不为自己辩解说:“当时徐家确实太无礼了,在下代表的是小阁老,他们却如此怠慢,在下岂能无动于衷?”
严世蕃尖刻的说:“你看看你自己,连狡辩方式都和白榆一样了!”
罗龙文:“......”
糟糕!难道自己真被白榆传了病?
随即又听到严世蕃冷笑道:“既然徐家人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那就战吧!
也免得我严世蕃被你们这些小字辈嘲笑成怯懦畏战之人!”
罗龙文心里默默想道,又踏马的被白榆这个主战派得逞了,而自己就是帮凶。
经过今天这般折腾,谈判算是彻底崩了,年前已经不可能达成共识。
这就意味着,在娱乐区对复古派执行的高压政策还要继续,复古派继续充当着笑柄角色。
反复古派的诗词在引导下,继续像雪花一样,飘飘洒洒的似乎无穷无尽。
白家门客吴承恩多了一项任务,没日没夜的鉴定这些诗词,先将那些不错的挑选出来。
时间一晃到了大年三十夜,白家终于也有钱灯火通明了,白家大院内也充斥着欢声笑语。
十来户依附于白家的家丁以及家属们,终于能把热闹气氛撑起来了,让白爹感慨良多。
白榆病情好得快,此时痊愈了大半,正准备坐享其成等待年夜饭。
不过从严府传来一声召集令,白榆不得不在年三十之夜离家出走,来到了陌生的严府。
不是灯市口严世蕃那个严府,而是西城的老严府,首辅严嵩的府邸。
严世蕃今晚也在这里,不过严首辅并不在。
此时严首辅正在宫里侍宴,陪着嘉靖皇帝过年,等过了半夜才能回家。
宽阔的大厅内,严世蕃和一群美人大吃大喝,几个亲近门客在旁边陪着乐呵,同样人手一个美人。
只有白榆孤独的坐在角落,桌上既没有酒,身边也没有美人侍奉。
他有理由怀疑,小阁老这是故意报复自己。
大年三十把人从家里叫过来也就罢了,叫过来后如此区别对待,这不是报复又是什么?
严世蕃一手摸着一个美人,笑呵呵的对白榆说:“白生不要多心,毕竟你病情应该没有全好。
太医都说过了,这些日子你不要操劳,还要戒酒,所以你今晚看看就得了。”
白榆回应说:“小阁老本可以不用叫在下前来,眼不见则心不烦。”
严世蕃似乎不满的说:“身为严党新人,你这觉悟怎能如此之低?以后还怎么进步?”
本来严世蕃像主流观念一样,是很忌讳别人说“严党”的。
但白榆动辄一口一个“我们严党”,听得多了,搞得严世蕃也开始严党严党了。
白榆忍不住吐槽道:“这是什么觉悟,还要抛弃父亲,去别人家过年?”
严世蕃正色道:“如今家父正在宫中侍宴,你怎么就不能到严府?
让你过来,也是为了预防万一,若有事情随时可以问策。
等家父从宫里出来后,自然也会放你回家。”
白榆狠狠灌了一口茶水,看来自己应该荣幸了?
随着半夜爆竹声全城大作,嘉靖三十九年就这么过去了,京城迎来了嘉靖四十年。
白榆站在严府大厅前的庭院中,深深的吐出了一口白气。
先前刚穿越吃糠咽菜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象这个场景。
穿越后第一个新年,居然是在严府迎来的。
突然从大门传来了一阵喧嚣声,严世蕃也匆匆前往大门走去。
白榆便知道,肯定是那位历史级的巨奸严首辅回来了。
抱着一丝好奇心,白榆跟随在严世蕃身后,也来到了大门。
借着夜幕下的灯火,站在人群最后的白榆看到了一个身材修长、相貌清矍,甚至还有几许温文尔雅的老头子。
从外表看,无论如何也看不出这是一个巨奸。
父子两人见面后,严嵩第一句话是:“徐阶于正月初二这天,要在灵济宫讲学,这是他亲口对我告知的。
讲题就是《复古派文艺与圣人之克己复礼》,看来你们做的实在是太好了,把徐阶刺激的不轻。”
严世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