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得不说,有严嵩这种经验极为老道、思维极其缜密的人在皇帝身边配合进言,那无论在外面做事还是搞事简直都是简易模式。
只可惜,这个好时光也就只有一年多了。
正当白榆入席,准备陪着严世蕃小酌几杯的时候,忽然锦衣卫派人过来找白榆。
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让白榆过去帮忙平息街道房官军的哗变。
严世蕃对白榆笑道:“你可以不用过去,你在我这里,没人敢强行请你。”
以小阁老之精明,当然看得出这是件麻烦事情,非常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引火烧身。
如果把事平了,没人会念白榆的好;如果办砸了,那黑锅就全是白榆的。
所以不去是最稳妥的选择,毕竟白榆已经离开了锦衣卫,没有责任帮忙处理锦衣卫内部的麻烦。
不过白榆却站了起来,对严世蕃说:“我还是去看看,首辅那边就拜托小阁老上心了。”
严世蕃略感诧异,但也没有拦着白榆,也没继续硬劝。
他估计是白榆又有什么想法了,或者说,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如果白榆要作死,那就由他去吧。
从老严府出来,白榆穿着厚实的皮靴,继续踏雪步行前往西城街道房。
距离都不算远,白榆远远的就看到有一群锦衣卫官校封锁住了胡同口。
又靠近点,白榆在人群中间发现了钱指挥,招呼了一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钱指挥转头看到白榆,也惊讶的说:“你怎么也来了?”
白榆答道:“有总衙官校找到了我,请我帮忙平事!”
钱指挥怒道:“我向张老指挥打过招呼,明说不要让你过来,竟然还有人敢擅自传你!”
白榆反问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何是你在这里处置?
就算张老指挥不亲自来,总衙里指挥也多的很,应该都比你靠前啊。
还有那朱希孝,他最近不是很积极的表现么?为何不过来刷功绩?”
钱指挥无奈的说:“他们都说西城这边是我旧部,我对情况熟悉,最适合到现场处置。
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所以只能过来了。
反倒是你,完全没必要来这里!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
白榆笑道:“本来我还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来,但听你说了后,就知道没白来!”
钱指挥摸不到头脑,“怎么你还能笑得出来?难道你认为是好事?”
白榆拍了拍钱指挥的肩膀,“本来就算我出力协助,你上位的机会也只有六成,但现在则有八九成了。
虽然这个意外来的很突然,但把它变成好事也不是不可能。”
钱指挥有点担心的说:“坏事变好事,还有赢学那一套,可别用在自己人身上啊。”
“我办事,你放心!”白榆打了包票后,又朝着街道房官署大门走过去。
其实已经无法靠近街道房官署大门了,外面胡同里就已经站满了西城街道房的哗变官军。
看到白榆这位前长官出现,哗变的官军们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虽然白长官在街道房只干了三个月时间,但赢得了这些底层官军发自内心的拥戴。
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哪个长官能让他们收入翻倍,没有哪个长官能让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卑贱军户获得来自皇帝的嘉奖。
白榆朝着众人挥了挥手,开口道:“如果你们还相信我,现在就把袁千户和黄指挥放了!
然后去做事,西安门外的积雪还等着你们去清理!”
众人不由得赞叹一声白榆大度,这袁千户当初可是抢了白榆位置的人,而白榆居然上来就要求先放了袁千户。
没多久,五花大绑的袁真、黄绣两位锦衣卫官被推到了白榆面前。
袁千户的双眼简直要喷火,喝道:“白榆!都是你做的好事!”
白榆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根木棒,也不知是不是早有预谋。
听到袁千户的指责,白榆毫不犹豫的挥棒就打!
一边打一边叫道:“狗贼!我忍你很久了!我忍你很久了!”
袁千户还没被解绑,根本无法反抗,当即被打得满地打滚,扯着嗓门乱喊。
在场的人都看懵了,你白榆来这里的主要动机,难道就是为了趁机徇私报仇?
看似大度的让乱军放了袁千户,难道就是为了方便你自己亲自动手?
同样被绑着的黄绣黄指挥有点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劝阻道:“白榆!你胆敢公开殴打官长,不怕被惩处么!”
白榆叫嚣道:“老子现在是读书人,是贡元!打了锦衣卫官,只会被士林夸赞!”
黄绣:“......”
这踏马的可真是官军遇秀才,有理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