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胳膊肘,力道大得让林阳龇了龇牙。
林大海同时赶紧给旁边还板着脸,手里无意识捻着衣角的妻子赵桂香递了个眼色。
赵桂香心领神会,立刻站起身来,拢了拢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
“大家伙儿先合计着,俺们回去换身衣服,这屋冷得跟冰窖似的!”
林大海嗓门洪亮地嚷了一句,算是告了假。
一家三口掀开那挂打着补丁的厚棉门帘,刺骨的寒气夹着细碎的雪粒子“呼”地扑了满脸,屋里的嘈杂和浑浊热气顿时被甩在身后。
雪下得更密了,地上已铺了薄薄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林大海走在最前头,佝偻着背,像一堵移动的墙,替后头的娘俩挡着风。
赵桂香紧挨着儿子,低声絮叨着让他把棉袄领子竖起来。
林阳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老爹在雪地里蹚出的脚印,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格外提神。
刚推开自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板院门,林大海就迫不及待地把林阳拽进了堂屋,按在烧得滚烫的炕沿上。
堂屋比村公所暖和些,但土墙缝隙里钻进来的风还是飕飕的。
昏黄的煤油灯下,林大海脸上的皱纹像刀刻斧凿般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