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儿,是我暗地里给村长老叔递的话儿!也是跟八爷早就商量好的。您就甭过问了,我心里有谱。”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小锤敲在铁砧上。
“啥?!”
林大海像被施了定身法,彻底僵住,浑浊的老眼瞪得像铜铃,满是困惑地死盯着儿子,连烟袋锅里那点残火灭了都忘了。
林阳凑得更近些,耐心掰扯,气息拂过老爹花白的鬓角:
“爹,您仔细琢磨琢磨,那可是五十年的租期!眼下大家伙儿签了联名书,红手印按得啪啪响,看着是都挺支持,一团和气。”
“可等以后砖窑厂真红火起来,红砖一车车突突突往外拉,白花花的银子流水似的进账,谁能保证没人眼珠子发绿?没人背后嚼蛆?”
“说咱爷俩伙同八爷,用仨瓜俩枣就占了村里天大的便宜?”
“都不必等下面的小子长大,估计就一两年光景,再有几个搅屎棍子煽风点火,说咱们贱卖了集体的地,那唾沫星子都能把咱家房梁淹喽!淹得祖坟都得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