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此刻记忆才清晰起来——
上辈子好像见过,但没过多久,这人就被戴大盖帽的公安铐走了。
听说犯了不小的事儿。
具体啥事当时传得邪乎,也没人说得清。
林阳跟着走到门口。
寒风中,孙有财缩着脖子,像个冻僵的鹌鹑。
身上裹着一件油渍麻花,看不出原色的破棉袄。
脸上堆满了谄媚又尴尬的笑容,搓着冻得通红皲裂的手,点头哈腰道:
“哎哟,林家嫂子,大海哥,还有阳子大侄子……都在家暖和呢?”
“今儿个……今儿个过来,是……是想厚着脸皮,求你们件事儿。”
“您看,咱老孙家,根儿上也是这靠山屯的一份子不是?”
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浑浊的眼珠子贼溜溜地瞟向林阳,又继续说道:
“这不,村里要建那老大的砖窑厂了,地是集体的,按规矩,家家户户都能出个壮劳力进厂干活……”
“我这刚回来不久,在村里也没啥根基,穷得叮当响,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他顿了顿,觑着赵桂香越来越冷的脸色,赶紧撇清关系,唾沫星子横飞:
“之前我大哥家干的那些混账事,我都听说了!呸!那是他们活该!该打!该罚!打轻了!”
“可……可他们现在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啊!猪狗不如!我……我都替他们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