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似乎一直在用责任、道义、家族、长生这些宏大而沉重的词语,来框架和解释自己的情感。
将对亡妻的愧疚与对故人那份深埋的念想都深深潜藏,用漫长的闭关、繁琐的族务来填塞,以为不去触碰,便是了却。
然而,直到此刻,置身于这鼎沸的人间喧嚣之中,他才惊觉,自己或许从未真正直面过自己的心,从未问过它,在经历了这一切遗憾、愧疚与未竟的情愫纠葛之后,它究竟渴望何种模样的归宿。
非此即彼,取舍分明的答案,或许在这复杂的人性深处,本就不曾存在。
他对亡妻的情义是真实的,如同古城墙砖,被岁月打磨得坚硬,对故人的念想也是真实的,如同河中暗流,暗自汹涌,从未止息。
二者并非只能存一,或许,他首先要寻回的,是那颗被重重包裹的,连自己都已感到陌生的本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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