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天劳师远征,缺乏重型攻城器械,短时间内奈何不了安平。传令安平守将,谨守城池,不得出战!同时,加派信使,绕道催促后方粮草,务必保障临汀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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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另外,把我们请陈近之上城头‘观景’的消息,散播出去。不能让陈经天忘记,他父亲还在我们手里。”
“是!”
不久后,临汀城头上,出现了陈近之的身影。
这位曾经的广府军帅,如今须发皆白,身形佝偻,在几名东夏士兵的“陪同”下,出现在女墙边。
虽然距离遥远,看不太清面容,但那身熟悉的服饰和隐约的轮廓,足以让城外任何广府军旧部心头发紧。
消息很快传到正在安平城外围调度兵马的陈经天耳中。
“曹贼!”陈经天一拳砸在案几上,双目赤红。
他明白,这是曹永吉的警告和示威。
父亲成了人质,他投鼠忌器,对安平城的攻势更添了几分顾忌,只能继续采用骚扰和围困的策略,不敢真的发动猛攻,生怕激怒曹永吉,对父亲不利。
战局,似乎暂时陷入了僵持。
严星楚也不着急攻城,只是不断派小股部队试探临汀城防的虚实,同时让工兵打造更多的攻城器械,特别是适合对抗高大城墙的重型投石机和加固的攻城锤。
时间一天天过去,临汀城内外,双方主帅都在耐心等待,等待对方先露出破绽,或者等待某个打破平衡的契机到来。
这天夜里,严星楚正在灯下研究临汀城的城防图,史平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低声道:“大帅,我们的人,想办法和城里取得了联系。”
严星楚猛地抬头:“哦?情况如何?”
“陈老帅被软禁在原先的帅府后院,看守严密,但暂无性命之忧。另外,城内粮草确实充足,足以支撑数月。不过……”
史平压低声音,“城内并非铁板一块,有些原广府军的降将,似乎心思浮动,尤其是对曹永吉将陈老帅推上城头当盾牌的做法,颇有微词。”
严星楚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个突破口。想办法,接触一下那些心思浮动的人,不必急着策反,先埋下种子。另外,继续盯紧安平城方向和魏若白那边的动静。”
“是!”
史平领命而去。严星楚再次将目光投向地图上的临汀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同时间,在临汀城中,曹永吉也在轻敲着桌面。
皇城司那位千户阴冷的建议还在他耳边回荡。
杀光?五千多条人命,其中不少军官,两年前见到他还要恭敬地喊一声“曹大人”或“曹尚书”。对敌人,他可以狠辣无情,但对这些已放下兵刃、名义上仍算大夏子民的降卒,他下不去这个手。
一种深沉的疲惫感攫住了他。
他想起了先帝在时,虽谈不上四海升平,但各方军镇至少表面还维持着对朝廷的恭敬。
比如陈近之,当年在京述职时,也曾与他一起饮酒谈兵。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是新帝登基后的猜忌,还是这些军头们日益膨胀的野心?或许,两者皆有。这乱局,非一人之过,却是所有人共同酿下的苦酒。
他长长吁出一口浊气,将无解的困惑暂且压下。
眼下,必须解决降卒这个隐患。
皇城司的手段太过酷烈,他不能用,但可以利用……一个念头逐渐在他脑中清晰起来,风险极大,但若成功,或可一举数得。
“来人。”他沉声唤道。
亲卫统领应声而入。
“两件事。”曹永吉目光锐利,“第一,秘密将陈近之转移出帅府,安置到城东榆钱巷那处隐蔽宅院,加派双倍人手看管。”
“是!”
“第二,”曹永吉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划过一道无形的线,“想办法,让降兵营里那几个头目‘偶然’得知两件事:陈老帅将被秘密处决,以及……北门防区,因兵力抽调支援安平城,今夜子时前后出发。”
亲卫统领不明白曹永吉的意思,但他不敢多问,立刻领命:“属下马上去办。”
曹永吉补充道:“再派一队绝对可靠的斥候,盯紧降降兵营动向。他们若真动,立刻来报。另外,命王操将军秘密集结一万五千精锐,随时待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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