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路过来,见太原城井然有序,百姓安居乐业,再看贵部将士精神抖擞,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他收回手,目光郑重地落在江晨身上,语气里满是真诚的赞叹:“江司令,你这丰功伟绩,如今在整个华北战场都是响当当的。”
“谁能想到,三个月前还被日军占据的太原,能被你带着独立纵队一举收复?”
“更难得的是,收复之后不是混乱,而是这般欣欣向荣,单说这一点,我楚云飞自愧不如。”
江晨笑着摆手,正要开口谦让,却被楚云飞接着说道:“还有你麾下的独立纵队,一年前不过是几千人的队伍,如今竟已扩充到十万人,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上次在娘子关,贵部以少胜多,击溃日军一个旅团,那战术部署、将士们的勇猛劲头,连我晋绥军的老兵都赞不绝口。”
“江司令,你这带兵有方,真是名不虚传!”
“能把一支地方武装带成如今的劲旅,放眼整个龙国,也没几个人能做到。”
这番话没有半分虚情假意,都是楚云飞一路观察、结合战场传闻得出的结论。
他向来惜才,更敬重有真本事的人。
江晨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魄力和能力,让他心中既佩服,又带着几分惋惜。
惋惜这样的人才,不在晋绥军,更不在中央军麾下。
江晨听着楚云飞的称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豪感。
从最初带着几百号人在太行山里打游击,到如今收复太原、坐拥十万大军,这一路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此刻得到楚云飞这样的悍将认可,所有的付出仿佛都有了回响。
他拍了拍楚云飞的肩膀,语气诚恳:“楚团长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收复太原是全体将士的功劳,管理城池也离不开百姓的支持,谈不上什么丰功伟绩。”
江晨话锋一转,目光带着询问:“不知道你这次专程从大同过来,所为何事?”
楚云飞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本就不是扭捏之人,既然江晨问起,便直接开门见山:“江司令,实不相瞒,这次过来是奉了阎长官的命令。”
“阎长官深知你是难得的将才,独立纵队也是抗日的中坚力量,所以希望我能游说你,带着独立纵队加入晋绥军。”
“今后咱们同属一脉,并肩作战,也好更有力地抗击日寇。”
他话还没说完,江晨脸上的笑容便收了起来,语气坚定却不失礼貌:“楚团长,上次在临汾见面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我江晨是八路军的人,独立纵队也是八路军的队伍,我们在八路军待得好好的,有总指挥的领导,有百姓的支持,没必要加入晋绥军。”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楚云飞早料到江晨会拒绝,却还是不死心,往前凑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江司令,这次不一样。”
“阎长官已经把这事上报给了委座,委座也说了,只要你愿意加入,不仅独立纵队的编制不变,你还能直接晋升为中将军长,武器装备也由中央军优先供给。”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他以为“委座”的名号和高官厚禄总能让江晨动摇,却没料到江晨听到“常凯申”三个字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常凯申?哼,不过如此啊。”
“他要是真有心抗日,就不会在我们八路军收复太原时,还想着抢功收编。”
“也不会在日军进攻徐州时,把几十万中央军白白牺牲在战场上。”
“跟着这样的人,我怕打不了鬼子,反倒先丢了抗日的初心。”
“楚团长,你就不必浪费口舌了。”
江晨的话字字铿锵,没有半分犹豫。
楚云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再多说也无用,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却也敬佩江晨的骨气。
江晨见楚云飞神色落寞,便缓和了语气,笑着邀请:“不过,来者是客。”
“你既然来了太原,就好好在这住几天,尝尝咱们太原的刀削面,看看这战后的太原城。”
“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住处,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楚云飞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江司令。”
接下来的两天,楚云飞没有再提收编的事,而是带着孙铭在太原城内四处游走。
他们去了城南的贫民区,曾经那里到处是破破烂烂的茅草屋。
如今一半的茅草屋已改成了砖瓦房,街角还建了一座小型诊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给一位老大娘诊脉,旁边的药箱上印着“八路军医疗队”的字样。
他们去了城西的兵工厂,原本被日军炸毁的厂房已修复大半。
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生产步枪和手榴弹,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