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老西和徐永昌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是震惊。
闫老西踉跄着走到通讯兵面前,一把夺过电报,看了三遍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指着电报,手都在抖:“江晨疯了?”
“他敢去东北?那地方可是关东军的地盘!”
徐永昌也缓过神来,捡起烟袋锅却忘了装烟丝,急声道:“关东军是什么成色?号称‘皇军之花’。”
“光是在东北就有几十万兵力,还有坦克、大炮、飞机,咱们晋绥军跟他们打都得掂量掂量,江晨的独立纵队才多少人?”
“满打满算也就万把人,还都是轻武器,这去东北不是送死是什么?”
“就是送死!”旁边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参谋也附和道:“东北那地方冷得能冻掉耳朵,江晨的兵大多是南方人,连雪地行军都没经历过,怎么跟关东军打?”
“再说关东军经营东北十几年,工事修得比城墙还厚,就凭江晨那点人,连人家的防线都摸不到!”
闫老西捏着电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江晨是觉得在山西打了几个小胜仗,就飘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关东军可不是华北的伪军,那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硬茬!”
“当年张少帅几十万东北军,不也没挡住关东军?他江晨凭什么?”
“说不定是想抢地盘?”另一个参谋猜测道:“现在毛熊军在北边盯着关东军,美军也在太平洋反攻,江晨会不会是想趁乱去东北占块地?”
“可他也不想想,关东军能让他占?就算他真到了东北,前脚刚落地,后脚就得被关东军包饺子!”
徐永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抢地盘也得有命抢啊!江晨这步棋走得太险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咱们现在不用管他投不投靠果党了,等着看他在东北怎么栽跟头吧。”
“我敢打赌,他的独立纵队撑不过三个月,就得被关东军打垮!”
闫老西没说话,只是盯着墙上的地图,目光落在东北的位置,心里又惊又疑。
他既觉得江晨此举是自寻死路,又隐隐有些不安。
江晨这小子,从出道到现在,就没按常理出牌过,这次挥师东北,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吗?
议事厅里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看好的神色。
在他们看来,江晨带着一支装备简陋的队伍去东北对抗关东军,跟拿着鸡蛋碰石头没什么区别。
突然,闫老西问道:“独立纵队现在有多少人?”
参谋长双手捧着情报文件夹,神色严肃地往前递了递:“司令,从晋南、晋中还有北平的眼线传回的消息,都经过反复核实了。”
“独立纵队目前的兵力,已经突破十万人了。”
“什么?十万人?”
闫老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他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的皱纹都绷得紧紧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十万人?我没听错吧?”
他愣在原地,脑子里飞速转着。
要是没记错的话,之前三次派人去劝江晨接受晋绥军改编,人家要么找借口推脱,要么干脆不见。
当时还以为是江晨性子倔,现在想来,哪里是倔,分明是人家早就兵强马壮,根本瞧不上晋绥军的编制!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bp;我还当他是支刚起步的小队伍,没想到藏得这么深。”
过了好一会儿,闫老西才缓过神,捡起烟袋锅,又问道:“不对啊,去年冬天我派人去摸底,他那队伍满打满算也才一两万人,怎么才大半年光景,就翻了好几倍?这兵力怎么涨得这么快?”
参谋长翻开文件夹,指着里面的记录解释:“司令,江晨在开春占领太原周边几个重镇后,就立刻开始招兵买马。”
“他先是把日军和汉奸囤的粮食、布匹全部分给了老百姓,还组织士兵帮着春耕,连农具都给穷苦人家送上门。”
“接着又在各村设了学堂,让娃们免费读书,还派军医给老人、孩子看病,分文不取。”
“最关键的是,他定了规矩,凡是参军的,家里免三年粮税,要是牺牲了,抚恤金给足五十块大洋,还管家里人的生活。”
“就算是伤残了,队伍也管一辈子。”
“您想想,这几年日军在晋地烧杀抢掠,老百姓日子苦啊,好多人家男人要么被抓了壮丁,要么死在战乱里,江晨这做法,简直是说到老百姓心坎里了。”
参谋长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各村镇,老人们都主动把儿子往队伍里送,说‘跟着江司令,既能报仇,还能让家里好过’,有的村子一次就去了三四十个青年。”
“还有那些被日军打散的国民党溃兵、地方武装,甚至不少伪军,都带着枪投靠了江晨。”
“这几个月下来,兵力就这么突破十万了。”
闫老西和坐在一旁的徐永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