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张德祥咬牙说道。
“知道,不就是你当年在汴梁怡红院抢来的小妾嘛。”余华嵘笑得阴恻恻的,“现在是新社会了,老张,妇女能顶半边天呐!”
张德祥一拳狠狠砸在床板上,这动静惊动了门外的警卫员。他强压着怒火转身离开,迎面恰好撞上端着药盘的庞媛媛。
“怎么了?”她满脸疑惑地看着他铁青的脸色。
张德祥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药盘——除了磺胺粉,还有一小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在物资紧缺的前线,这绝对是特供伤员的珍贵物资。
“没什么。”他侧身让过,“好好照顾余政委。”
走出病房,山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张德祥突然意识到,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他或许正在失去最重要的阵地。
半月后,余华嵘伤愈归队。师部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中央最新指示。会议结束后,余华嵘故意当着张德祥的面,又递给庞媛媛一个牛皮纸信封。
“庞部长,这是您要的《论持久战》学习资料,我特地找来了延安的最新版本。”他扯着洪亮的嗓门,好似生怕旁人听不见。
庞媛媛道谢后接过资料。回到团部拆开,除了文件之外,里面还有一张余华嵘的亲笔字条,上面写着:“今晚八点,老地方。有要事相商。”
字条背面粘着一块正宗的瑞士巧克力——在这前线,它比黄金还要珍贵。庞媛媛盯着巧克力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冷笑一声,随手将它丢进了正在煮野菜的锅里。
当晚七点五十分,张德祥带着警卫排“恰巧”巡逻到团部后山的小树林。月光之下,他看见余华嵘身着笔挺的军装,手中还捧着一束野花。更远处,庞媛媛的身影正朝着相反方向的战地医院走去——她今晚要值夜班。
张德祥悄然退走,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他清楚,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二天清晨,师部通讯员送来了调令——余华嵘被紧急调往冀中军分区。据说缘由是他“熟悉平原作战”,但张德祥心里明白,这是师首长对他近期反常举动的一种警告。
余华嵘临走前到团部来告别。当着众人的面,他紧紧握住张德祥的手,说道:“老战友,保重!”接着转身向庞媛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庞部长,后会有期!”
庞媛媛回了礼,面无表情。等余华嵘走远,张德祥才发觉自己掌心多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你以为赢了?等着瞧。”
字条背面,用铅笔淡淡地画着一颗桃心。张德祥把字条揉成一团,扔进火塘,看着它渐渐化为灰烬。远处传来部队开拔的号声,嘹亮而又悠远,宛如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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