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找他的舅舅!
相比起一上来就给他喂毒药的这个怪人,家人才是他的靠山!
半个小时后,龙昆坐在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内坐立难安,大厅里只有一个时不时用斜眼瞅着他的女人。
那是他的舅妈。
“一个破瓶起子也值得你亲自来送一趟,最近太闲了是吧。”
舅妈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还什么毒药,又没钱了找的借口吧!”
龙昆满脸陪笑:“哪能啊,我这不是怕有人捣乱嘛。”
这句谄媚的话换来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舅舅在北方工业上班,什么人,什么厂子能给他捣乱?”
“就算有,也不是一个瓶起子能动摇的了的!”
话音未落,还不等龙昆继续陪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从卧室传出,龙昆连忙起身,他舅舅一把抓住他的手,朝着门外飞奔而去,只留下舅妈原地愣神。
“不是吧,真有麻烦?!”
早已跑出门的两人根本没有回应他,只留下房门和门框碰撞。
“上钩。”
毒液的文字简短,却让人安心。
龙昆这颗石头丢进水里,总算溅起了一点浪花,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北方工业驻铜山堡第七街区区域管理人。
虽然北方工业的名头听起来很唬人,但是这么一长串的后缀算下来,龙昆的舅舅也只是北方工业开大会时汇总的:数百万员工中的一员而已。
有所作为不太可能,直达天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铜山堡的地位。
短短半个小时内,铜山堡所有有头有脸的合金生产厂家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包括铜山堡最大的铜矿老板以及......罗斯的前老板。
而比集结速度更快的,是得到结论的速度。
“没见过。”
“没听过。”
“没造过。”
“不知道。”
比扁鹊三连速度都要快,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摇了摇头,就连铜矿内部的出售账本上都没有这东西的来源。
拿什么造的,怎么造的,什么技术,哪家作坊,一无所知。
就好像是一夕之间有个神秘的蓝胖子和某个狗比大熊脑瓜子一转,直接从兜里掏出来的一样。
“你真不知道?"
龙昆的舅舅,齐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铜矿老板,眼神凶恶的如同恶狼,就连见多识广的矿老板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连摇头:“我的内部账本都给了你了,上面的买家你也都知道,哪个是有这种闲情雅致的,要不,你给上
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比什么都清楚了,在你能够知道的范围内,都在这儿了。
再往上会是谁呢?
齐云闭上双眼,心念急转。
别看他集结的速度飞快,但这是大家看在北方工业的面子上,在场的这么多人里和北方工业有所瓜葛的可不止他一个。
就拿眼前的这个铜矿老板来说,在铜山堡这地界想要开矿,手里边最少得有几十条人命才行,关系不能说是手眼通天,起码不用他这么一个小小的片区管理。
能来就很给面子了。
事到如今,他说不知道,那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是我小题大做,叨扰各位了,我做东,咱们金龙饭店三楼聚一下!”
齐云叹了口气,振作起来打着哈哈:“各位,一定赏光啊!”
“好说好说。”
“没问题。”
金龙饭店,一阵畅饮,又有不知多少合约和盟誓在这场饭局之中缔结,也有不少请报消息来回透露,大家虽然不说,但是心知肚明。
这个该死的瓶起子,真特娘的重要!
于是,宾客尽欢。
之所以不是宾主尽欢,原因是......请客做东的主人有些肉痛。
字面意义上的。
饭局结束,送走所有值得送的客人之后,齐云和龙昆就齐刷刷地跪在了27号街的346号房间里。
“龙昆,你不乖。”
陆离端着酒杯慢慢啜饮,神色傲然:“你想要配方,和我说就可以了,怎么能劳动你的舅舅呢。”
“你不信任我!”
龙昆跪在地上止不住的战栗,神特么不信任,咱俩有过这东西吗?!
但是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的,毕竟他舅舅身上的那具外骨骼被黑漆漆的怪物一拳头就给砸碎了,零件当着他们的面被造成了开瓶器,现在就在两个人的脑门上。
稍有不慎,开的就是他们的脑瓜子。
陆离翘着二郎腿看向齐云:“这位......管理员先生。”
“哎,我在。”
和龙昆一脉相承的见风使舵,齐云甚至还低下了头,险些磕在地上。
“你想要配方的话,说个数吧